一声令下,早就有数百穿着鸳鸯罩甲的太监涌了过来,将所有的僧众和负责接待的太监们拿部拿下,推推搡搡的送到御马监的方向去了。
可想而知,这几天东厂的人会来审问,御马监和里草栏场一带,必定将会掀起腥风血雨。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是张居正和冯保的联手行动,在事后,冯保会负责对太后有所交待。
事已至此,又证实了高僧确实是假的,而且迷迷瞪瞪,肯定是被下了迷药,太后现在一时怒气难消,事后也肯定会接受的。
经此一事,张居正和冯保内外配合的权力,更是十分明显。
在张居正而言,只要联手冯保,就算太后也不必太放在眼里,更不必提还没有成年的小皇帝了!
“孙海,客用,你们俩人也来!”
孙海和客用紧紧跟着皇帝,不料那个传冯保令的太监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大声叫他们也跟过来。
见两个奴才面色如土,万历心中不忍,对那太监道:“温伴伴,你告诉冯大伴,这两个奴才由朕亲自调理审问吧。”
“这……”
“朕不至于连这样的小事,亦不能作主!”
皇帝盛怒,甚至说了不合身份的话,温太监赶紧跪下,回奏道:“奴婢哪儿敢,只是事情确实与这两人息息相关,既然皇上问就由皇上问就是了。”
万历也知道,多半是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惹出来的乱子,但如果连自己的心腹奴才都护不下来,以后这宫里谁敢跟他?
现在这情形,也只能不由分说,将人护下来再说了。
至于事后太后会不会记恨上孙海和客用,也只能留待以后再说了。
……
“猪儿兄弟,给你五天特别假,五天之后,还是要归营,正常训练。”
“是,大人。”张猪儿跪在营门之前,他的父亲放在马车内,还睡的昏昏沉沉的,从宫中出来之后,一路折返,到营中后惟功下令军医出来检查,张猪儿的父亲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药,回家之后只要多喂一些清水,睡一两天也就没事了。
得知父亲平安之后,张猪儿感激之意无以言表,在营门处一连的嗑头叩首,直到额头鲜血淋漓乃止。
营中的将士虽然还是在继续训练,但所有人看向惟功的眼神也是又产生了变化。
虽然大家不知道是惟功设计了今天的事,但营官并没有压制此事,而是帮助一个普通的小军在太后面前救回父亲,这样的事,如果没有切切实实的发生了,怕是谁也不敢相信!
这样的坐营官,谁不敬服有加?
在送走张猪之后,惟功在数千人崇敬的目光之中,返回了自己的签押房。
所有人都在,一直有点地位超然的马宏骏和杨英,郭守约等千总官,也都是等在签押房内。
一见到惟功,所有人都是凛然肃立。
惟功这一次的决断,真的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此番种祸不浅!”
一见众人,惟功也不隐瞒,都是自己人,老马他们几个也是铁了心跟自己跟到底了,现在换主子都来不及,瞒着也是没有意思。
看着众人,惟功慨然道:“原本以为元辅会压服此事,慢慢解决,谁知道元辅使如此霹雳手段,十分果断决然,因此,我们也算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宋尧愈苦笑道:“原本大人你想的就是有点简单了。”
众人还没来的及怒目而视,宋尧愈便又是点头道:“但看到此事,我心中的快意实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之万一。”
大家都是一笑,看向惟功的眼神,也是充满尊敬之意。
张用诚分析道:“当务之急,是要挽回皇上的信任,同时,铲除那些一直想阴谋对付大人的势力。对宫中的孙海,客用,最少要做到铲除掉他们在宫中内外的爪牙,予以警告。对张惟贤,也是如此。对朱国器,要彻底消灭掉。”
他的话,当然是出自于惟功的授意,除了缜密的思索和情报系统的支持之外,还有强烈的自信,言语之间,已经拥有着十足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