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然一声,当即这一拳便是轰飞了所有人,抢上来的几个身影,均是被惟功这一拳击中,击飞,四散而落!
每个人脸上,都是惊骇欲绝,有人手酸软疼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有人头晕眼花,睡在地上,无法起身,有人连声咳了起来,却是被这一拳伤了气机,一时难以回复。
这一拳之威,竟是叫五六个身手高明的灰袍汉子,全部失去了战力!
惟功这一拳,却是将自己的全部力气打了出去,只留有一点点余力,回劲之后,又是感觉四肢回复了气力,丹田气海,又是充盈如初。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了勃勃生机,似乎又有新的气力,在自己的身体孕育而生。
在这一刻,惟功感觉到由衷的欣喜……这长街雨夜一战,尽管衣服湿透,但还是太值了。在这一刻,他停滞了几年的境界,又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对力道和拳意的领悟上,他又继续向前了一步。
身在大明,他还是有一个后人的灵魂,武学之梦,从来没有停止过。
所谓的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三花聚顶,五凤朝阳,这样的武学,事实上是不可能出现的,但蓄力为炉,燃烧身体的每一份潜力,将身体锤炼到最强,使身体成为最强的兵器,这倒是一条现实可行的道路呢。
……
“好险,好险……大爷,可以收手了。”
说话的是第一时间攻击罗二虎的那个灰袍大汉,他的手腕被惟功一掌击裂,已经肿的厉害,但这人并不怎么在意,形若无事,反而站在被惟功击败的大汉身边,一脸庆幸的模样。
这人是四十左右年纪,被惟功击退的当是三十来岁,其余的伴当,均着灰袍,年纪最小的在二十左右,除了少数上前又被惟功击退的之外,剩下的人手中都是牵着高大的战马,战马之上,鞍具齐备,并没有花纹雕饰,式样古朴,显的十分实用,马身之上,都是放满了插袋,左右两侧,要么是马槊,要么是长刀,或是铁枪,长矛等兵器,长弓更是每匹马都有,撒袋也是绑束在最合适的地方。
除了这些兵器,还有几支鸟铳,斜斜放在马身上,甚至还有短短的三截铳管连接起来的古怪火器,如同有三根铁管的铁榔头一般。
看到这样的兵器和那些面色桀骜不驯的大汉们,李青等人均是面色大变,立刻围拢簇拥在惟功的身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此时,五城兵马司的人终是听到动静,有百余兵丁,在一个兵马指挥的带领下,急急赶了过来。
也不怪他们着急,这里是中城外围,往里不远,到处都是公侯的府邸,一旦生事,他们有多少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但一看到眼前的情形,带队的指挥只得在心里叫一声苦,竖起手掌,喝住自己的部属,一步也不敢继续前行了。
摆明了的,一边是少英国公,虽然年少,但在京城已经是垛垛脚全京城都得抖三抖的强势人物,另外一边,看这架式模样,领头的兵马指挥已经心中有数,来的不管是什么身份也绝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厉害角色!
还是躲在一边,静静看风云变幻罢!
场面一时诡异起来,软绵绵的细雨仍然在半空中不紧不慢的飘落着,四周数十盏灯笼或远或近的散发着柔和的亮光,将这小食店的四周照的通明透亮,在场中,是惟功与那公子及其部属对峙着,在四周,则是摸鱼儿装没事的兵马司的人,更远处,就是更夫,坊丁,火兵一类的人物,远远站着,更是不敢靠近过来。
那个“大爷”过了半天才回过气来,神色冷峻的对着惟功道:“阁下好功夫,领教了。”
惟功垂手而立,渊停岳峙,神色也是冷然,他淡淡道:“阁下功夫也不坏,阁下的伴当更是好功夫,不过上来就下杀手,这说不过去吧。”
“这是我下的令。”那个“大爷”不以为然的道:“此行是专程来领教张大人的功夫,早就听说张大人是京城第一高手,所以特别来领教。如果不上来先动手,怎么能试出真实的本事来呢。”
惟功心中原本只是不愉快,凭白无故的就这么大打出手,好没来由。此时听着这人的话,看着他视他人性命为草芥的冷漠淡然,心中就是一团火燃烧起来。
他冷笑道:“原来阁下是视人命为草芥,果然是豪杰好汉,不过阁下的手下命不值钱,我的手下命却是值钱的。”
对面那人原本就是性傲之极,输了惟功一阵心中极为不悦,正盘算着如何找回场子来,此时听了惟功的话,心中更是不悦,当下便道:“我的部下性命也是值钱的,但若是有升哥有什么意外身故,那也是男儿汉子战死疆场,死得岂所。”
“那是战场上,这里是战场么?”
“只要动手的地方,在我李如松眼中,就是战场!”
惟功早就猜出此人是谁,两人说出真火来,彼此眼中都是火光四溅,李如松昂然报出名来,在场诸人,也都是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