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巴1947年分治后,根据《蒙巴顿方案》,西北边境省经由全民公投,多数人选择加入清真之国。杜兰线,从此成为清真之国和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边界线。但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历界政府,都拒绝承认杜兰线的合法性,巴阿双方围绕“杜兰线”两侧的“普什图斯坦”问题,长期争执不休。
从印巴分治开始,清真之国中央政府继续采取英印当局的统治政策,给予部族区充分的自治权。中央政府不干预部落区的日常事务,以此换取部落区加入清真之国。
1970年人民党上台执政后,总理布托宣布对西北边境省份政区进行重新划分。原属于部落区的迪尔、斯瓦特、奇特拉尔、马拉康德保护地和哈扎拉地被划归西北边境省。俾路支斯坦的部落地区,即兹霍布、锡比、罗拉赖依和查盖依,则成为俾路支斯坦省的一部分。
剩下的部落地区,即被称为部落代理处的莫赫曼德、库拉姆、开伯尔、巴贾乌尔、奥克拉扎依、北瓦济里斯坦和南瓦济里斯坦等7地,以及被称为“边境地区”的白沙瓦、科哈特、坦克、班努、拉基和德拉伊斯迈尔汗等6地,被宣布为“联邦管辖部落地区”。
在部落地区由英印当局于1872年颁布的《边境犯罪法则》一直沿用至今,中央政府的法律不适用于部落地区。长期的无政府状态,使得部落区成为事实上的“独立王国”。中央政府的权力无法深入部落区,部族认同的发展趋势愈演愈烈。
沿途所见,让虞松远和兄弟小队,越发担忧。如果北极熊利用部族之间矛盾,“信号旗”藏匿在部族区,那清理他们的难度将很困难。而北极熊与山人伊斯兰共和国的侵略与反侵略战争,我们更不能直接卷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和清真之国的矛盾、清真之国部族自治权与中央政府治权的矛盾,统统不能介入。
看着峡谷内路两边或山坡上,一个又一个帕特人部族居住区,高墙深院,森严壁垒。虞松远越来越感到,这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陷阱,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其中。他对此次任务的难度和艰险程度,有了更加充分的认识。
沿盘山公路蜿蜒北上,道路崎岖,极为险峻,山谷中最宽处有二三百米,最窄处只有10多米。两边山峰陡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中途下车,回首俯瞰,来路犹如一条游动的长蛇,在群山中时隐时现,更觉惊险而神奇。
沿途各种车辆和行人络绎不绝,与公路平行的还有一条铁路,在山涧穿行。沿途几乎每个山头上,都耸立着古代和近代修建的要塞、碉堡或炮台,居高临下,虎视着山涧通道和关卡隘口,这是兵家必争之地的最有力的见证。
虞松远等人在车上都暗暗称叹,如果此时斯贝茨纳兹部队占据两侧制高点,仅凭一支普通的svd狙击步枪,就能轻易截断这条关乎生死的生命线。虞松远忽然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此刻,或许有一双眼睛,正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他们整个采访组的一举一动。
前进过程中,还遇到两个大型的驼队,单峰骆驼较少,骡子约有一二百头。最少有一个连的游击队员或“圣战者”,在伴随掩护。这还是在清真之国境内,如果进入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境内,该需要多少人掩护,才能确保安全?
毛虫感叹地说道,“这些骡子是他乡遇故知了。”队员们闻言,都产生了浓浓的乡情,心里挺不好受的。没错,这些高大的骡子,都驼着沉重的军火、装备,它们都来自兄弟小队的故乡中国。
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战争爆发后,cia为使大量武器能及时运到抵抗组织手中,曾伤透了脑筋。西南亚长期陷于战乱中,役使型大型偶蹄动物如毛驴、骡子等较少,他们曾一度想用飞机,将m国的骡子或驴,运载到山人伊斯兰共和国。
可翻越浩瀚的太平洋,用飞机将骡子运到西南亚,根本不可行。万般无奈之中,m国转而求助中国,最后从中国西部、北方省份,购买了数千头、上万头骡子,顺着古丝绸之路,翻越帕米尔高原冰大坂,进入清真之国,解决了运输难题。
这些骡子,承担起了支援这场反侵略战争的国际义务,很多都战死、或累死沙场。
途中休息时,五名队员都与骡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可这些在异国他乡为正义而战的骡子们,对从它们故乡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多少格外的亲热。或许,沉重的劳动,炮火销烟的熏陶,凶险的战场环境,已经让它们顾不上想这些乡情了。
和平弥足珍贵,对战乱中的国度和人民,乡情又何尝不是一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