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胖子说的也有道理,实则他将胖子遣走,除了拿信,主要还是担心连累了胖子,这可不是儿戏,抓住了是要砍头的。
“要不咱藏庙里去吧,我把头刮了去挂单。你装作香客,就住在庙里。”胖子出主意。
“不行。”南风摇了摇头,对方能让整个长安城的巡夜士兵整晚说那诓人言语,搜个道观庙宇也不在话下。
“要不咱藏在你的土地庙里?”胖子又出主意。
南风皱眉歪头。
“人家不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还敢住在那里。”胖子自以为想出了妙招儿。
“说这话的估计都死了。”南风再度摇头,危险就是危险,安全就是安全,得远离危险,自作聪明的往危险的地方跑,那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要不去皇宫?那地方他们肯定不会去搜。”胖子又献策。
“进不去也藏不住。”南风又摇头。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说去哪儿?”胖子急了。
思虑良久,南风说道,“没什么安全的地方能躲,也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不能在一个地方待着,一天换一个地方,随机应变。”
“行啊,也只能这样儿了。”胖子又打了个哈欠。
“走吧,找地方睡会儿。”南风转身欲行。
尚未迈步,胖子就伸手将他拖了回来,与此同时伸手指着远处的一处屋脊。
循着胖子所指,南风隐约看到那屋脊上人影一闪。
“刚才一个人自塔上跳了下来,在屋顶借力之后跳下去了。”胖子说道。
“看清衣着了不曾?”南风问道,长安城有不少高塔,有的是钟楼,有的是祭塔
“像是皂衣,搞不好是捕快。”胖子说道。
南风闻言心中一凛,定睛看那祭塔,那祭塔高近十丈,自塔顶可以瞭望周围的情况,也幸亏二人先前行走的街道位于那祭塔观望的盲区,故此才没有被那捕快看到。
“多大仇啊,兴师动众的。”胖子认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南风想的也正是此事,就算他坏了李朝宗的好事,就算他害的岩隐子失了手指,李尚钦和龙云子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过二人原本正在愁去处,那祭塔倒成了合适的歇脚处,塔门是锁着的,进不去,胖子有灵气修为,可以跳到二层,南风虽然不得跳跃,却擅长攀爬,爬上二层,自二层木窗进入。
由于常年关闭,塔里霉气很重,这处祭塔应该是处五谷祭塔,也就是祭祀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场所,塔里放着一些盛粮的器皿,里面还残留着一些腐坏的谷米。
上得塔顶,可见地上散落着一些包裹卤味的油纸,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喝空的酒瓶,墙角有便溺痕迹,由此可见胖子先前见到的那个捕快在塔上待了不短的时间。
查看了情况,二人退到四层,寻了一处避风角落躺卧休息。
虽是春天,气温却低,失去了灵气修为便不得行气御寒,睡的并不踏实。
知道有捕快在高处瞭望,二人便不敢在夜晚四处行走,只在白天迂回,行走之时专挑人多闹市,以免行走小巷,惹人注目。
如此这般,过了三日,到得东城西南区域,二人壮着胆子往酒肆吃饭,南风坐在角落,背对大门。
酒肆里还有一桌食客,是几个武人打扮的江湖中人,他们的交谈令南风眉头大皱,时隔五年,护国真人龙云子再开玉清法会,广邀江湖同道,比武切磋,定天书残卷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