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山脚,现一条小溪,二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几近虚脱,见到溪水急忙跑上前去痛饮了一番。
八爷此时也已经安定了下来,南风将其凑近溪水,但八爷不喝。
无奈,南风便放开了它,得了自由,八爷自在许多,自岸边抖擞羽毛,然后踱到溪边自行喝水。
溪水清凉,喝水过后二人乏累稍减,掬了溪水清洗血污。
胖子不晓得后事,追问。南风简略告之,释疑。
“幸亏他没刺你心脏,不然你连吃药的机会都没有。”胖子后怕不已。
“我如果不骂他,他可能真会那么做。”南风说道,先前天山子杀了胖子,又踢死了八爷,他出身市井,气急之下骂的难听,天山子听得开头,猜到他会问候其母,故此一剑封喉,令他不得声。
事实上天山子也的确达到了目的,他的那句‘我尻你老娘’确实没能喊全,不过也幸亏他先前没有认怂伏低,若是哀求乞命,天山子早就给他一个透心凉了。
吃亏是教训,受益是经验,此番虽然凶险,却也长了经验,管他对手如何强大,避无可避之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硬汉不一定能活,怂包一定会死。
除了傻子,没人是不怕死的,胖子也怕,“哎,早知道就远远躲着,不往前凑了。”
“没用的,太清宗在四面八方都设了伏兵,咱如果调头回去,怕是早就被他们现了。”南风摆手摇头,先前二人并不想过去看热闹,去到外围只是为了探听情况,不等双方开战他们便先行离开藏在山中,这已经是小心到极点了,此番被人现不是虑事不周,而是运气不好,不是人祸,实乃天灾。
“快走吧,再走远点儿。”胖子拎起了包袱。
“不用走太远,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着。”南风说道,山里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水的,再者,通过天山子之前的举动不难现此人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极为自负,自忖二人无有生还可能,调头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山洞不是那么容易寻的,不过靠近溪流的树木随处可见,二人往上游走了走,自一棵近水的大树下安顿了下来。
自此处已经听不到北方的厮杀之声,二人此时对于道佛战况也不关心,管他谁胜谁负,都与他们没有关系,当务之急是保住性命。
失血过多,疲惫乏累,很快二人便昏昏睡去。
由于先前受到了严重惊吓,八爷也无甚精神,蹲在南风身旁,也不鸣叫。
南风是被冻醒的,周围光线不明,也不知道具体时辰,不过此时是夏天,只有下半夜才能将人冻醒。
八爷能够夜间视物,看到南风醒了,抬头看他,咕咕鸣叫。
南风随手将八爷抱起,抚摸羽毛。
虽然都是咕咕,却有着细微的不同,此时他已经能够根据八爷的叫声判断出它想做什么,知道八爷饿了,就起来宰了只草鸡,让它自行啄食。
自溪边喝过水,南风回到原地闭目盘坐,他所服食的是雄蚕,不能起死回生,只能脱胎换骨,此时天蚕的药力已经进入血液,先前大量失血,极有可能影响淬炼经络的速度。
细心辨察过后,南风心里有数了,他猜的没错,大量失血确实导致了药力的部分流失,虽不会影响脱胎换骨的效果,却会延长这一过程所需的时间,大致估算当在原有基础上延时一到两个月。
凡事皆有利弊,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利弊两面,但这并不是说任何事情的利弊都是双分均等,恰恰相反,利弊均等的事情很少遇到,大部分事情都是利大于弊或者弊大于利。单就昨天傍晚一事而言,当是利大于弊,太清宗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欲杀之而后快,而今他们终于得偿所愿,自此往后,太清宗再也不会想起他。
南风先前一直不曾吃饭,此时有些饿了,便摸了干粮出来咬嚼,还阳丹实乃疗伤圣品,昨天喝水还有些许疼痛,到得此时已经吞咽自如,一如往日了。
正所谓术有专攻,武功高强固然难得,歧黄之术练到王叔那般境地也同样惊世骇俗。
想到王叔,便想到王仲,王仲等人的行踪并不隐秘,王叔若是有心报复,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王仲夫妇的身亡会不会与王叔有关?
“也不知道咱的马有没有被偷走。”胖子醒了。
“应该不会。”南风说道,马在树林里,只要不去到近处就不容易现,不过他此时担心的不是马,二人身上带了很多金银,马没了可以再买,他担心的是马车,确切的说是马车上的那对铁锤,虽然不知那对铁锤是什么来历,但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对铁锤由玄铁熔铸,玄铁可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胖子解包袱拿干粮,“昨天那狗道士你认得?”
“此人道号天山子,我离开太清宗之后,他可能负责追查我。”南风说道,当年灵莲子等人丧命,信鸽放飞,来的就是天山子。
“我早晚得打的他叫爹。”胖子气怒难消。
南风说道,“昨天我看的清楚,你施出八部金身之后,他一剑刺下没能伤你,是补了一掌才刺进去的,你现在才练到第三重,我感觉你不用练到第八重,只需练到第五重,紫气高手就伤你不得。”
听得南风这般说,胖子心情大好,“你帮我记着,这家伙绝不能轻饶了他,”
南风点了点头。
胖子拿了个饼咬在嘴里,捆好包袱,拿下饼子站了起来,“天快亮了,估摸着也应该打完了,我过去看看。”
“自远处看,千万别靠近。”南风叮嘱。
“成,你在这儿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