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时至此刻南风已经能够确定树精不是好色之徒,但不好色的男人不一定就是好人,也可能这家伙压根儿就对女人没兴趣,不能这么走了,还得横生枝节,继续观察。
想留下很简单,就说脚崴了,走不得路了。
为了深入试探,还趁机脱了鞋袜,将肿胀的脚踝示于树精,这时候的妇人都是穿裙子的,露脚踝的时候裙子故意往上拉一拉,女人喜欢男人黑,男人喜欢女人白,变化而来的白腿令一干妖精色心大起,纷纷劝那树精将窑姐儿留下来。
不管窑姐儿有多白,树精都对她没兴趣,但是听得众人劝说,也不再执意送她出去,命人给了她点吃的,然后继续与一干妖精对饮吹牛。
别的妖精倒是不时偷瞟窑姐儿,但那树精却始终不拿正眼看她,不但对她没兴趣,还因为她的到来分散了一众妖怪的注意力而有些恼她。
南风自一旁坐着,一边进食一边观察它,这树精是真的对女人没兴趣,这家伙很喜欢被人围绕着的感觉,就像个小孩子,喜欢被人宠着。
进食的同时,南风想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倘若这树精品行不差,又该以什么引它为己方出战。看样子这家伙很喜欢目前的生活,也无心进行改变。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原因,这个原因也是做这件事情的动力,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很可怕的,不怕有野心,也不怕有虚荣心,就怕知足,一个满足于吃饱了蹲墙根儿的人,名义上是知足常乐,实则是不思进取。
倘若树精品性不坏,有什么办法能促使这树精为己方出战呢?
想要找到答案,只能自三个方面着手,一是此人在乎什么,二是此人喜欢什么,三是此人想要什么。
只要心静,思绪就有条理,观察就有方向,很快,他就现了这个树精想要什么,通过这家伙酒后与众妖精的谈话不难现此人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对妖精讲说的一些见闻非常乐意听,也表现出了浓重的兴趣。
此外,树精在好奇聆听的同时,还会表现出对外面的精彩世界不屑一顾,哪个妖怪说哪儿哪儿好,它就会说远不如万兽山好。
那些妖精见它不悦,就闭嘴不说了,但它又会忍不住寻找话头儿,间接再问。
现了这一点,也就知道这树精想要什么了,它是草木成精,受本体所限,不能远离此处,它最想要的是自由,可以四方游走的那种自由。
南风一边吃一边听,很快将食物吃完了,于是就有其他妖精借着上来送食物,献殷勤,摸手捏脸,趁机揩油。
变作女人已经令南风很别扭了,再被人摩挲,越别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翻着白眼儿,一脸的嫌弃和厌恶。
便是元安宁心性平和,喜怒内敛,见南风这般窘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亏得南风先前布下的屏障隔音,如若不然定会被妖怪觉。
既然已经现了树精想要什么,就只剩下确定它的品行了,得尽快进行,再等下去这家伙就得喝的不省人事了。
闪念一想,心里有主意,开始吃。
来者不拒,送什么吃什么,送多少吃多少,起初还没人起疑,等到他吃下两条羊腿之后,妖精们开始察觉有异,等到他将七八张桌子上的食物都吃完时,所有妖精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女子,哪能这么能吃,此事必有蹊跷。
面面相觑之后,还是树精先说话了,“你是把夫家吃穷了,被撵出来的吧?”
南风闻言陡然皱眉,抬起右脚踩踏板凳,皱眉歪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说啥?”树精疑惑。
南风无奈摇头,这家伙是真傻,不能跟它兜圈子,“你还没看出来吗,我不是寻常人等。”
“看出来了,寻常人等没你这么能吃,”树精反应了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哪?”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自由来去,往别处游走?”南风言罢,转头看向那个故意弄掉筷子,假装捡拾窥他裙底的狗妖,“看你娘啊,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不想。”树精回答的一本正经,“这里多好,去别处干啥。”
“真的不想?”南风自然知道它是嘴硬。
“你能吗你?”树精还是想的。
“我肯定能啊。”南风言罢,周身现出五彩灵气。
这一干妖精都能辨察气色,自然知道五彩灵气非大罗金仙不得拥有显现,刹那之间,房中鸦雀无声。
“你,你,你是西王母?”有一蛇妖震惊磕绊。
“什么西王母,我是你东王爹,”南风随口骂道,与此同时冲树精招了招手,“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