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的大厅并不大,不念却匠心别具的在里面布置了自己喜爱的风格。当袁绍走进大厅时,显然是一愣,他与曹操相识数十年,一眼就认出这并非曹操的风格。
不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顿丘的环境自然无法与洛阳相比,所以曹嵩也送来了不少金银器皿来,但这些器皿都被不念换了下来。本该放置银制长信宫灯的装饰烛台,都被不念统一换上了青玉花瓶,花瓶里则插着当季的艳丽花朵。
一想到自家硕大的大厅里满是平邑公主恶俗难挡的家具,袁绍心里略有酸楚泛过。
曹操显然也看到了袁绍惊讶的神色,嘟嚷着在正席上坐下后道:“让本初你笑话了,我早说不念品味是差了些。”
不念脸一黑,扬手就想去打曹操,却被曹操灵巧的躲过。
袁绍回过神,颔首笑了笑,收敛起心中的念头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事相告。”
不念和曹操停住嬉闹都往袁绍那望去。
不念眨了眨眼:“什么事非要你亲自跑一趟,洛阳离这也有些路程。”
袁绍眼中波光微动,缓缓道:“那日买通杀手的人,是平邑公主。”
话音刚落,曹操一把从席位上站起来,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不念赶忙拦住曹操,生怕他发怒。
见到曹操这幅神态,袁绍却又淡淡道:“公主承认了她雇佣杀手之事,可并不承认不念被掳走一事。后来我也仔细寻思过,公主当日突然回府,看到不念后有些气急败坏,一等不念出门,就唤了贴身的便衣侍卫去截杀不念。而掳走不念的那人,分明做了极其详细的布置。”
听袁绍这么一说,曹操倒也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袁绍,而另一只手却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揽住了不念的腰,生怕不念会再次消失似的。
半响,曹操才道:“你说的有理,那人知道我们会封锁城门,所以特意走了水路。为了不浪费时间,船只马匹都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等我们反应过来,不念早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袁绍点了点头,望向不念道:“不念,你可还记得当日被掳走的情景?”
其实这问题,之前曹操就已问过不念好几次,可不念始终记不清具体的细节。
“我只记得有一个女子,但当时摔得迷迷糊糊的,也没能辨出是谁来。”
袁绍无奈的叹了口气,末了,又道:“孟德,此时我虽有责任,可你也该好好寻思寻思。我总觉得与你也是脱不了关系。”
曹操不满的哼了一声:“当初为我痴迷的女子如此之多,我又怎么知道是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见曹操这样说,袁绍也不易再告诫什么,毕竟不念说到底是他曹孟德的妻。
“那我就告辞了,你照顾好不念。”说着,袁绍起身行了个礼,转身就想要离开。
“本初。”不念急忙唤住袁绍:“匆匆赶来,这就要走?不留下来用膳吗?”
袁绍笑着摇摇头:“本就是担心你安危,如今见你安好,我就该走了,毕竟洛阳那我还有公务在身。”
不念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曹操,见曹操不挽留,只能尴尬的看着袁绍。
“孟德会照顾好你的。不念,再会。”说罢,袁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