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你是觉得太子妃有意拿太孙来构陷你?”
甄妙点点头:“我也知道这样想很荒谬,哪有母亲拿自己孩子的安危算计别人的,特别是皇室中,子嗣对女人的重要性更是不用多说了,所以当着众人的面并没有提,不然别人更该觉得我脑子不清醒。只是我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瑾明,你该不会也觉得我胡思乱想吧?”
“怎么会呢?”罗天珵伸手摸摸甄妙的头,眼睛眯了眯,缓缓道,“或许,你的感觉没错。”
他深深看了甄妙一眼,道:“如果此太孙非彼太孙呢?”
甄妙大惊:“你是说,这个太孙是假冒的?这不可能吧,我以前也见过太孙的,再者说,当时三位王爷都在,若是太孙是假冒的,难道现不了吗?”
罗天珵低眉,遮住了眼中的冷意:“太孙只是个孩子,这种场合就算他身份贵重,又有谁会仔细去看的,这样一来,只要有七八分相似就可以蒙混过去。”
那些身份尊贵之人,养着替身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作为太子岳丈,舒翰未雨绸缪弄来一个和太孙相似的孩子就不奇怪了。
前一世,太子被废后,太孙后来也夭折了,并没闹出什么别的风波来,如果他猜的不错,应该是把真的太孙悄悄换出去,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这一世,他们故技重施无所谓,反正一个废太子之子,是掀不起什么风波的,可是,太子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皎皎也扯进来,既然对方不仁,那就休怪他不义了。
这边罗天珵悄悄派人去追查,那边太子妃却告到了太后那里。
那一日太子逼宫,派了一部分人去控制太后,还未成行,就被罗天珵的人拿下了。昭丰帝担心太后知道了伤身。便瞒了下来。
太后听了太子妃的哭诉,大怒:“来人,传本宫懿旨。宣佳明县主即刻进宫。”
一个时辰后,看着跪在眼前的甄妙,太后沉下了脸,许久。才淡淡道:“起来吧。”
“谢太后。”甄妙强忍着膝盖的酸麻站了起来。
“佳明,前日的事。哀家已经听太子妃说了,你身为县主,行事未免太鲁莽了些,你可知道。太孙现在还在着烧!”
坐在太后下的太子妃嘴角微微翘起,暗暗冷笑。
她回宫后,有意又耽搁了两天。等那孩子开始起烧来,这才来找太后哭诉。果然太后一听太孙落水高烧,立刻怒火高涨。
这一次,她倒是要瞧瞧,佳明县主该如何脱身!
用一个必死的孩子,换得太后对佳明县主的厌弃,简直是赚到了。
甄妙福了福身子:“太后,太孙出了那样的事,臣妇也很难过,当日还送了补品过来,可惜被太子妃退了回去。”
“太孙因你落水,你送的补品,本宫可不敢收!”
甄妙看太子妃一眼,忽然笑了:“太子妃这话就不对了,我送补品过去,是一份情谊,要说太孙落水和我有关,这样的罪名我可不认的!”
“祖母,您看,到这个时候,佳明县主还在狡辩!”
太后面沉似水,手一抬:“把人都带进来。”
片刻后,张朝华和当日伺候太孙的下人们鱼贯而入。
“张氏,你来说。”
张朝华心中忐忑的跪了下去。
“张氏,你只要把那日所见如实说来就行了,莫怕。”太后见她紧张,又说了一句。
张朝华这才鼓起勇气道:“那日,臣妇走在佳明县主后面,太孙从桥的另一端跑过来,等到了佳明县主跟前就掉进了河里。”
“那到底是不是被佳明县主碰到的?”
张朝华想了想,肯定的点头:“是。”
其实事到如今,她已经记不大清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她似乎看到了佳明县主碰到了太孙,可仔细琢磨,又不敢确定。但她已经对好多人说过是佳明县主把太孙撞下去的,又怎么能再改口呢?
“你们呢?”太后凤仪威严,扫了跪在地上的下人们一眼。
那些人自然是纷纷称是。
太后看甄妙一眼:“佳明,你撞落太孙在先,矢口否认在后,实在是有损皇家德行,你这县主之位是皇上所赐,哀家不置可否,但此次犯错,若是轻饶,恐你将来更做出有损皇家之事来。这样吧,你便去大福寺修行半年,为太孙祈福。”
太子妃几乎要大笑出来,痛快无比看着甄妙。
“佳明,你可服气?”太后问的客气,一双眼睛却紧紧锁着甄妙。
甄妙整理一下衣衫,跪了下去,声音清朗:“太后宽容,对害太孙落水之人,这样的处罚其实轻了。不过臣妇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太后冷冷道。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不认罪,那就休怪她不留情面了。
甄妙也不想再为这个争执,她抬眼扫了那些下人一眼,道:“那日太孙独自跑到桥上,要说起来,也是这些伺候的人照料不周的缘故,不知太后如何处置她们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受了太子妃指使要做假证,那总要付出代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