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时间在娜拉莎的欢笑声中度过,飞船离王城不到五百公里了,这还是由于之前停了一下的缘故。
后上船的德里克和鲍博也看到了希望,他们一直咬牙坚持着,十五个人挤一个地方显然不是很舒服,哪怕这是个套房。
让他们欣慰的是飞船没有进行任何的补给,而且还不缺少食物和饮水、洗澡水。
他们觉得飞船不是运送物资的,而是用来载人游玩的,他们亲眼看到两天以来中午最热的时候,飞船四周有水流冲刷,用以降温和清洗飞船表面。
飞船的储备能力真强。
这一刻飞船下方的景色变成了单一的麦田,今年麦子的第二次收割刚刚完毕,第三次种下去。
接着是今年的第一个冬季到来,需要三个月左右,冬天过去再有两个半月,到十五月收获。
同时进行第四次播种,十七月的月末或十八月的月初收割,再种下明年的麦子,第二个冬天到来,四个月后,也就是明年的二月份冬天结束,六月份收割。
然后一部分直接休耕十个月,也就是半年,一部分再穿插着种植。
王城周围大面积地区全是麦田,这是为防备战争所做,不管敌人什么时候发动战争,王城的粮食都不会缺。
同时还可以采取坚壁清野的战略,哪怕是敌人在收获的时候进攻也不怕,王城周围的风总是来回吹,一把火就可以烧毁很大的面积。
到时候王城派出敢死队,光是放火就能让敌人损失惨重。
紧接着骑兵出动,在广阔的平原上来回奔袭。
如果赶上雨季,那更不用担心,麦田会让敌人深刻感受到什么叫泥泞。
五百公里的半径,敌人如果真的打到了城下,那他们会不会考虑撤退的问题呢?即使他们有信心攻下王城,难道要孤守?那个城墙争夺、城内巷战的时间足够帝国调兵布置了。
然后即使公国失败,也为帝国争取到了大量的时间,而大公的位置则没有人可以动摇。
“这是战略上的部署,慕容少爷,您觉得呢?”巴伦介绍着王城周围的情况。
公孙慕容颔首:“确实很无奈。”
“无奈?”巴伦难以理解,怎么是无奈?
“是的,无奈,真到那个时候,说明边关某一处已经被彻底打开,这处边关附近的城池不能救援,其他地方的城池竟然没有得到情报而出兵帮助,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战略失败,战火四起,民不聊生,居一隅固守以待他援,不是无奈是什么?”公孙慕容一连串的话说出来,然后轻轻摇头。
“呃~!”巴伦愕然,想不通这么好的设计,为什么从慕容少爷口中说出来变了?但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样啊。
“那,那少爷您,您觉得应该怎么做?”巴伦求教般地询问。
“当然是伐谋了,不让对方出兵就行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所以应该注重伐谋,而不是打仗,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公孙慕容说完这番话,又叹口气:“即使最后要打,也不能打得这么险,这是险中求胜,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巴伦眼神直勾勾的,他听傻了,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感觉上是好厉害的样子,什么伐不伐、战不战的,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似乎是不打比打更厉害?怎么可能呢?
娜拉莎拍着手,着急地插话:“我知道,我知道,娜拉莎知道呢,管家爷爷说过,出自什么《谋攻》,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
“好,说的好。”一个声音突然从敞开的门外传来。
“好什么?你蹑手蹑脚过来,以为我们不知道啊?你傻傻的还是脚尖换脚尖走,你知道压强不?你是贼啊,船长不守着控制室,跑过来作甚?找打。”
娜拉莎话音方落,便要动手。
“他是少爷。”巴伦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这四个字吼出来,他都怕死了,飞船经不起娜拉莎折腾。
“早说啊,我还以为是奸细,唉!”娜拉莎抱怨了一句。
“这位是我的主家少爷,奥利尔城主的二儿子,吉榭尔?奥利尔,如你们所见,二少爷是控制术法飞船的船长,二少爷是个六级的术师,术神的目光时刻注视着二少爷,所以二少爷……呃,实在抱歉,我忘了在我面前的是谁。”
正在极力推崇自己家少爷的巴伦突然顿住,他为少爷自豪是种习惯,术师实在是太少了。
为自家少爷吹嘘得正顺嘴儿的他突然想起来,对面是娜拉莎。
吉榭尔?奥利尔被说的面露羞愧之色,自己今年才三十二岁,能够独自控制一艘术法飞船,在祈水城,自己是唯一,同时即使在王城,自己也能排上号,百名之内绝对要留有自己的名字。
但自己实在没有底气去与娜拉莎比,娜拉莎这种人应该去帝国最顶尖的学院,与传说被众神祝福的天才们一较高低。
“我不是刻意前来打扰,眼看要到王城了,我是想提前与您二位商量一下事情,却不小心听到了娜拉莎小姐的话,聪明的娜拉莎,您能告诉我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吉榭尔?奥利尔的面色恢复了一些,笑着询问,他确实很好奇,听那意思,两个孩子还懂打仗的事情。
“其实是……唉?你看看飞船怎么停了,下面有个湖哦。”娜拉莎刚要解释一下,突然发现了她觉得更有意思的事情。
吉榭尔?奥利尔却是愣了,飞船停住,他和飞船的控制系统竟然失去了联系。
下方是一片碧波水茫茫。
这是船上的其他人也发现了问题,冒险者的家属们不敢过来问,冒险者们却找过来,还有德里克和鲍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