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开始吧!”凯文按了一下录音笔的开关。
“我是肯特家族驻法国特别行动组的执行组长,我叫保罗·塞西利奥,在这次行动之前,我特地回了一趟意大利,接受我们老板奥兰多·肯特的一项特别使命,就是秘密的对你们进行剿杀,而老板这一次是铁了心的想要拔除掉布鲁托家族在意大利和法国的全部势力,他一方面联络了意大利的一些元老级的家族进行联盟,一方面绑架了布鲁托先生的母亲,迫使布鲁托先生前往意大利,虽然名义上是要用布鲁托先生的母亲换回博迪格家族的少夫人,可是他却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死那位夫人,从而嫁祸给布鲁托家族,然后坐等疯狂的肖恩替他清除掉布鲁托家族在法国的势力,而布鲁托先生的母亲根本就不会被释放,因为我的老板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布鲁托先生活着回到法国,他在意大利安排了大量的杀手狙击布鲁托先生,即使布鲁托成功邀请到了足够的**势力来和我的老板抗衡,他也不可能换回他的母亲了。”那个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凯文说。
“为什么?”我不禁好奇的问。
“因为,他的母亲已经成了肯特家族新研制的新型毒品的第一个试用人,那是一种精神类毒品,由于没有任何的人类的试用数据,所以无论是剂量和性价比都需要活体进行测试,而在我离开意大利之前就听说,布鲁托先生的母亲已经因为注射了过量的毒品而疯癫了,我不知道我离开之后的情况,不过只可能更糟而不会更好,因为一旦因为毒品而疯癫的话,那么她的利用价值就只剩下了身体数据这一项了,她很有可能会被活体解剖,所以如果布鲁托先生想见到一个活着的完整的母亲的话,就必须忙上采取行动,晚了的话,恐怕连尸体也会被处理掉。”
男人的脸色有些晦暗,而凯文的拳头则攥得紧紧的,我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他该不会是想……不可能,我认识的凯文是个好人,他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家庭的完整,而罔顾别人的性命的,我一直注视着凯文的脸,直到他转过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用仅有我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他说:“凯文,人只有活着一切才能重来,可是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在下一代的身上延续,幸福不一定要在别人的身上寻找,只要无愧于心就是一种幸福。”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凯文的脸是背光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我感受得到他身体的颤抖,我上前抱住他。
“凯文,你的心我懂,我真的懂,如果他们不爱你,你就要爱自己,世界上得不到丈夫爱的女人是很可怜,可是执着于仇恨的人就更可怜,如果你的母亲肯放开你的父亲的话,她会得到更多的幸福,而你不应该仇恨自己的父亲和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应该为你可怜的母亲寻找另一段幸福,人要舍才会有得,越是舍不得,就越是不得,我说的你能明白吗?”
“……安琪!你真是个多事的女人!”凯文陷入了片刻的沉默,在经过好几次的深呼吸之后,他那紧绷着的身体才渐渐的松懈了下来,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无奈的对我恼恨道,虽然他的语气很不好,可是却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这个人经历的苦痛一点儿也不会比我少,不然怎么会形成这么别扭的个性。
凯文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掏出手机给布鲁托打电话,向他通告了俘虏交代的全部口供以及从俘虏头子保罗那里得来的消息,我能很清楚的听见布鲁托暴跳如雷的发脾气的声音,以及路德焦急询问的声音,我握紧凯文的那只越来越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