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胡大膀跟老吴要烟抽,结果人家没给他,趁着老吴说话的功夫,直接把他手里抽了半根的烟抢过去,蹲在一边抽着烟还偷摸对老吴说话。
“我说,屋里那老头是有病吧?咋咋呼呼说什么咱们身后有个女的,哎呦,差点我就当真了都!”
老吴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歪着头同样小声的说:“你他娘小点声,怎么哪都有你,那老爷子估摸就是岁数大了脑子糊涂,你跟他叫什么劲啊?我看你脑子才有点病呢!不对!你那脑子里可没东西!”
胡大膀这句话可听懂了,这是变相骂他没脑子,就不乐意的说:“啊?说谁呢?说谁没脑子?哎呀!就、就跟你有脑子似得,也不看老子救你多少命,你都得还我得排出好几辈子,麻溜赶紧再给我根烟。”
可他们没想到,那王喜是很厉害的猎户,常年在山里狩猎,练出了一双敏锐的耳朵,把胡大膀和老吴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憨笑这对老吴说:“这位兄长,你们不是当地人吧?都是做啥哩?”
老吴被胡大膀磨的有些烦了,把兜里的烟拿出来,抽出一根其余的都扔给胡大膀,让他一边抽去。然后把那一根烟递给王喜,还帮他吹火折子点着后,才呼出一口烟似笑非笑的说:“恩对,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我是丹凤的,刚才和我说话的那壮实汉子是东北的,我们是县里迁坟队的,还有四个兄弟就在横山干活,我们这次去横山就是找他们的。”
王喜听后若有所思的说:“迁坟队,听俺爹说过,就是挖别人坟头的吧?”
他这话说的老吴没法往下接,什么叫挖别人坟头,听得多膈应人啊,但又没法多做解释,随即就把话头扯到那王喜他爹身上。
“兄弟,话虽如此,但按我们的规矩,不能说的那么直接,顶多就是迁坟,给挪走找其他更好的地方埋着。那可是好事,死人知道了都高兴啊!不过,我刚才看你爹那样子,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迁坟队呢?”
王喜偷偷的朝屋子里打量的了一眼,然后低声说:“哎兄长,可不敢这么说,俺爹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心里清楚着呢!就跟那半仙似得,可厉害着呢!每次天要下雨,或者哪要闹灾了,他都知道。”
听到这些话,老吴顿时就来了精神,他还真想不到那瞎眼的老头子有如此的本事,心想多半是这王喜,也是个炮匠,就跟那胡大膀有一拼,瞎话说的特真。但回想起刚才进屋的时候,那瞎眼的老头子竟战战嘤嘤的说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听得他们背后都冒冷汗了,可回头去看哪有什么女人啊?当时只以为是个疯老头,但被王喜说的这一通,心里也犯嘀咕,莫不是那老家伙还懂点什么道?如果真懂点什么的话,正好他们最近倒霉,老是招惹写脏东西,让老头看看是怎么回事,能破了就给破了,要不然支点招日后能安稳些就行。
老吴因为想到这些,不禁就多问了王喜一些事:“兄弟,虽然咱们刚认识一会功夫,不过哥哥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实诚人,心眼不错。哎,对了!你是本地人吗?”
王喜则抽了口烟摇头说:“不是,俺是湘西人,从小还莫懂事的时候,就让俺爹从那边带了过来。”说完这话,竟还有些神秘的凑到老吴跟前,四顾的看了之后小声的说:“俺爹以前是土匪窝里的军师,他是跟着一个土匪头子从湘西过来的,后来不知道为啥就离开了土匪,带着俺在林子里活命,俺这山里头活命的本事那还是跟着一个老猎户学的,俺爹除了会算,之外啥也不行。”说完话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