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也,不想做的这样绝,谢大人执拗,却罪不致死。可是,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触动朕的底线。谢大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以为这样拼死为朗昆讲话,就可以换来女儿将来的幸福,孰不知,这样只能让朕更不放心。
所以,为了朗昆的前途,为了永绝后患,朕只能,狠心杀了谢大人,舍弃这个臣子,并且违心地将他家人贬为官奴,只有这样,才能用悬殊的身份。隔开朗昆和梨容。
梨容啊,梨容,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不是朕不怜惜你。而是世事所逼。
雪儿啊,雪儿,为了我们的儿子,不管梨容是不是你托生的,朕都不能让你跟朗昆在一起,不能再让你回到刘家。
原谅朕吧,朕既然已经负了你,索性,就负到底!
皇上收回思绪,冷冷地开口道:“将军大概是想。去把谢大人的家眷买回家吧?”
刘将军只觉得背心一凉,寒气从脚底,嗖嗖地窜上来。
“朕,劝将军不要多事。”皇上的话里,凛冽的冷气。
他已经。另有安排,这个时候刘将军若多事,他定然不会轻饶。
刘将军见皇上已经杀红了眼,哪里敢多说一句话。
“下去吧。”皇上一摆袖子,把刘将军轰了出去。
刘将军百思不得其解,却深知皇上的怒气一触即发,他一大家子。当然不可能象谢大人那样不顾一切,一想到厚木定然会情急,拔腿就往家赶。一到门口,正好碰上厚木抱了钱箱往外跑,一把揪住,就往房间里一锁!
“厚木。不是爹不肯帮你,而是帮不得啊。”刘将军重重地叹口气。皇上,决意不会让梨容进刘家的门。
听完父亲的话,厚木顷刻间被抽去了脊髓骨,腿一软。就滑坐在了地上。
“厚木!儿子!”刘夫人尖叫一声,扑上去。
厚木两眼发直,任众人锤打揪掐,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一言不发,如同傻子。
朗泽的贴身公公一路小跑,到了宫门,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阴测测的话语:“许公公,你这么急,是要到哪里去呀?”
许公公回头一看,是大内副总官贾公公,连忙赔笑道:“殿下差我办点事呢。”
“胡说,”贾公公一脸假笑:“殿下出门办事都好几天了,他如何吩咐你办事?”
“是殿下出门前吩咐的。”许公公小心地说。
“那就改天办吧,” 贾公公把手一挥:“皇上有旨,今天任何人都不得出宫,公公请回吧。”
许公公不甘心地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宫门,悻然回转。
贾公公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扬起叵测而阴森的冷笑。
许公公垂头丧气进了绛紫宫,另一个公公就凑过来:“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今天出不了宫了,”许公公懊恼地说:“出啥事也没有定过这样的规矩,不让出宫?!这叫什么事?”
公公急了:“那谢小姐……”
许公公皱皱眉,说:“今天任何人都不得出宫,出不了宫,我办不成这事,你也办不成,现在看来,也托不了别人了……”
“那殿下回来,可如何是好?”那公公用手重重地一砸拳。
唉——
许公公长叹一声,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这么巧?怎么这么蹊跷?
他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莫不是,皇上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里,许公公刹时脸色煞白。
“没出意外?”皇上斜眼望过来。
贾公公答道:“一切如计划安排。”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梨容,朕已经尽力了,朕说过,只要你远离朗昆的生活,朕绝不为难你。
皇上沉吟半晌,说:“传朕旨意,让刘将军处理谢大人的后事。”
“今天夜里会有雨吧?不要让谢大人曝尸夜雨,”他加重了语气,说道:“厚葬。”
“是。”贾公公领了旨意,匆匆离去。
夜已经深了,若愚到谢夫人房间里请安,正好母亲还在开导谢夫人,他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了。
信步而来,不觉已站到了梨容房间的门口。门缝里,透出光亮,梨容还没有睡。
他犹豫了一下,轻叩门楣。
梨容把门拉开,静静地望着他。
“我可以进来坐坐吗?”尽管这是自己家里,可是今非昔比的境况还是没有让他适应,尤其是面对梨容,从心理上来说,他还没改变过来,始终还是矮她一截的样子。当然,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谦卑。现在是在他的家里,梨容和婶娘是靠他生活,他当然可以在她们面前挺直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