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汗,胖子邓喘顺气息,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小盒子,他那双胖乎乎的大手一颤一颤的抖动着,险些没将盒子打翻,又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开盖工作做完。
随着红色布被揭开,露出三颗鸡蛋大的蓝珠子,颜色纯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到珠子外的一圈光晕。
三……颗?
差点被闪瞎了眼的墨泪,心跳漏了半拍,误打误撞撞上个有钱的主,果然是好运来了挡不住。
抖着手,胖子邓取出二颗,将盒子连一颗收藏好,当想送出时两颗药,又缩回手,脸上肌肉直抖,挣扎半天,才艰难的递呈至空中:“这两颗,一颗配药,一颗归你。”
声音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又颤又细。
“你等着。”收起一颗,墨泪盘坐在地板上,一字儿的将工具摊开,老头小气归小气,在装备方面可是挺大方,给了一整套制药工具。
扫视一眼,胖子邓脸上的紧张消除了一半,安静的坐等,听到说要啥就给啥,再也没含糊。
一晃即去一个时辰。
忙活着的人,收起道具,抹把汗,将一颗白色药丸送上:“服药三天之内不可饮水,切记切记。”
胖子邓前抖着手,接住药,又如悉奉上蓝贝,在确定留不住人时,才万分感激的将人送出酒馆。
目送风行商团没入人群,邓庄带着团员呼啦一下拥上去,一个个满脸希翼的仰望着自家少主,他们日日承受气味熏染,有苦难言,如果少主的小痣治好了,他们才能脱离苦海。
“少主,如何?”邓庄小心翼翼的出声。
“回去再说。”胖子邓腆着圆圆的肚子往楼上跑。
金盾本就歇在馆内,住处早已订有,众人自然没顾忌,待上楼后,胖子邓丢下其他人在雅间里狂吃海喝,自个跑回房间,跟邓庄叽叽嘀嘀一顿后如珍似宝的将鸡蛋大的一颗药丹掏出来,因为激动,手都在哆嗦。
邓庄紧张的有点气息不稳。
胖子邓吞下药,盘坐不动。
一息二息……
二十个呼息之后,室内的气味忽然有了变化,曾经的臭味竟慢慢变淡,空气中隐隐约约多出一丝丝淡淡的香味。
又过二十息,室内的香味越来越浓,当第三个二十息过后,满室臭味被洗涤一空,只余淡淡浅香萦绕。
兄弟们有福了。
邓庄难抑喜悦,蹦着站起,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少主。
稍稍一会,清香变淡。
“我好了,我好了!”胖子邓手足舞蹈的又跳又笑,兴冲冲冲向澡堂。
“少主,真的好了,恭喜少主,贺喜少主!”邓庄亦是喜之不尽,发觉自家少主的意图,吓得忙忙大叫:“少主,小医者说不能沾水。”
“小医者说不能饮水,没说不能沾水。”胖子邓一溜儿奔进去。
是哦。
邓庄好笑的摇头。
不到半刻,胖子邓抖着一身肉又冲了出来,身上焕然一新,连停没停就直冲门口:“美人们,本少主来喽!”
“少主少主……”邓庄想拦,然而哪拦得住,只能任其跑往烟花柳巷。
而墨泪出了酒馆,寻着风行商团,走了几条街,催促着大家购好所需物品,径直出城,一行人离城几十里后,确定一路无人追踪,才放缓脚步。
闲无事一把将人拉到身边,笑咪咪的问:“越卿小娃子,说说你那一个多时辰都干了些什么?”
“赚钱。”闲闲的一手枕后脖,墨泪一边走,一边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你真这么做了?”众人脚底一打滑,险些全团摔跟斗。
狠,太狠了。
以劣品换两颗蓝品,还拐回一亿贝,这种好事,他们怎么就没遇上?那些倒不重要,主要的是那药,咳,真的是坑死人不偿命。
四人再次为小豆丁的天赋感叹了一回,小不点才多大,脑子里怎么有那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而且还真的能鼓捣出那种乱七八糟的药来?
“做都做了,还分什么真假。”
“你够狠!”想一想,四人激灵灵的打个了冷战,心里为某只猪默哀,那家伙这回有得受了!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噢,你们想骂就骂,小爷坚决不认错,更不会退货。”狊屁的一仰头,傲娇之色尽显于外。
“坑得好!”
咦?
墨泪不解的望望几人,而待听完风行几人的一番诉说,心中原有的一点点小内疚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实在是太善良了,那种人应该坑得他连裤子都没得穿才对得起天地良心。
时去时来,转眼日尽。
当日幕时分,风行与墨泪终于在叉道分道扬镳,而枯等近一天的邓庄,也终于等到了自家少主,但当其一进门,他惊得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