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如何招待雷老家伙的墨泪,无奈跟着移动,他们竟然不愿她出手,她安分点好了,而且,这地方也真的不太合适,不过,没关系,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急在此时。
闻人笑静静的站着,平平注视前方,唇抿得紧紧的,他的眼神深若幽海,令人无法窥透真实意义。
雷石没有回首望,察觉那几人已进入大厅,才慢慢的望向自己的徒儿,当与其视线相碰时,心头微微一颤,徒儿的目光太寒凉,三天前相见时,他的眼神还是含着不舍,今天竟凉得不带一丝人气。
“闻人,为师只问你一句,邓华荣可是你们所杀?”沉吟半息,他终是将目的摆上台面。
自己还是被放弃的那个啊。
一抹痛爬上心头,闻人笑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二十前,师尊选择放弃他,二十年后,仍然如此,就算心里早已不存任何指望,当这一刻来临,心还是会痛,眼前的人是师尊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敬他重他,可惜,十年师徒,终抵不过一个女子的枕边语。
戚然中唇角一翘,翘出一抹自嘲,事到如今,还期盼什么呢?心痛又算什么?二十多年的煎熬,哪一次思及旧事时不痛彻心菲?
痛吧,痛了,昔日的情分也就尽了。
这,将是最后一次为此心痛。
他,也只放任自己再痛一次。
“师尊,我不知邓华荣出了何事,竟让你不惜放下土神殿长老的尊贵身份做出这等事来,但,我从来不曾忘记承诺,既然承诺此生不会杀他,绝不会违背誓言,风行兄弟若要动他,也不会等如今。”他若是不念师徒之情,又怎会任自己在挣扎中苦度二十年?若非念着师徒情分,他又何必将自己放逐?
司胜三人站在厅内,默默的望着门外。
被自己的师父质问,一定很痛苦吧。
心灵上的痛,才是最最大的痛,墨泪暗暗摸摸自己的心口,眼底一片寒冰,敢如此逼迫她的追随者,送他三个字!活腻了!
“邓华荣生命迹象已绝,真不是你们干的?”雷石神色一暗,眸内一抹愧意一闪而逝。
“邓华荣生命迹象已绝关我何事?金盾也不想想,这些年他们做了多少无本买卖,难道就不会是被其他人寻仇么?”闻人笑一仰头,将心里的酸意抑于心底,目光薄凉;“闻人笑可骂可打,然,绝不容人践踏尊严。若你硬要栽赃于我,你随时可动手为邓家出头,而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深深的望望曾经教导自己十年的人一眼,重重弯腰,“师尊,二十年前我已自逐出师门,这是我最后一次唤您师尊,从此刻起,师徒情分断绝,您保重。”
行完最后一礼,扭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大厅。
“笑……”雷石眼里痛意如潮涌生,这是一生中最钟意的徒儿,也是关门弟子,没想到师徒即将如陌路,多想再唤一声“笑儿”,可那个字却是如此沉重,沉重的无法说出口。
他不知,这一错过即是遗撼一生,而此刻,他只无声的转身,缓缓重返会场。
馆中厅内,司胜、闲无事、徐福三人以己为盾,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没人窥视到小小的人儿,待闻人笑归来,众人什么也没问,无言的走向楼梯所在处。
那边的楼梯竟共有六部之多,三三相对,以呈相反的方向盘旋往上。
楼梯前守着守卫。
司胜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牌子给守卫看,牌子是星形状,中间刻着数字,守卫看了一眼,指向左侧一间楼梯道:“第三楼,十号。”
墨泪跟着四人转往楼上,走不远,看到紧随着闻人笑进厅的男人也转进通往二楼的楼道。
楼梯直上三楼,到达时进入一条密封的廊道,之后,前面出现一排房间,每间的门紧闭,门楣上挂着号码,门,像是玻璃门,从外又看不到里面。
到十号房间,门虚掩着,一推即开,入内,墨泪感慨了一把,这地方,真不错!
房间是雅室,二十余平方,里面家具俱全,另一边是落地窗,窗前摆着一台似书桌一样的石台,上面有几支像麦一样的扩音器,台面有红绿两颗按扭,窗材质与门是一样的材料,从外看不到内,从内却可看到外。
更难能可贵的是房间用的反隔音材料,里面可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则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往下一看,会场一目了然。
楼下的大厅,大约能容三十万人,东面是拍卖台,第二楼则是雅间,每间都装着隔音玻璃窗,窗外挂着号牌,共一百二十间;对面并没有房间,每隔一段距从墙中伸出一节粗大的柱子,斜伸着向中心,形成一个圆形,承托着上面架子顶着瓦片。
大厅内人头攒头,一片热闹。
司胜几人视线一巡,即坐到窗前,仍然将最纤细的人护中间的位置。
坐定,墨泪的视线落到东方主台那,拍卖台高约一丈,铺着红地毯,主拍台在前,后面一列十二张巨桌,每桌上都放有遮盖着红布的物品,东西大小不一。
“就只十二样东西?”看几眼,她有些不解,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只卖十二样物品,也太劳师动众了。
“不,这只是最珍贵的十二件,其他的在另几个小厅展示,这边拍完,谁中意那边的东西,可直接去跟主人洽谈。”
原来如此。
明悟后,墨泪不再多问,将精神力展开,伸向四面八方去探查清况,黑白讲,她这是第一次使用,以前因为太弱,用了也是白用。
玻璃窗与门能隔绝声音,却不能阻挡精神力,她的神识像网一样洒开,渗向每个角落,每当漫淹过一个地方,其人们的气息强弱便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