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小混蛋竟敢开溜,等本长老捉住他有他好受。”也不等旁人说啥,探身而出的老者哇哇大叫了一句,又怒冲冲的望向三楼:“告诉本老,那欠揍的小子在哪?”
“呃,这个……”司胜几人对望一眼,皆是满面的苦涩。
“哼哼,不说?不说本长老不介意将你们四个弄晕再剥光衣服吊起来打。”一声鼻哼后便是威胁之言。
咝!
人群中又是一片抽气声。
威胁,光明正大的威胁。
但,没人敢吱声,管三长老的大名是如雷贯耳,谁敢去捋虎须?这个时候,谁去谁倒霉。
“这个,管长老,不是我们不肯说,是怕说了您老更生气。”徐福紧绷着的脸倾向崩裂的趋势。
“说,尽管说!”探出身子的管乐,一伸脖子,两眼喷火似的瞅着四人,一副敢不说就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好吧。”无奈的望望下方,闲无事摸摸鼻子,慢慢的动唇:“越小药师说‘南行路上有各位暗中护送甚是感激,期盼东去途中能再见诸位尊容,本小药师在雾都等着与最先寻着小爷之人把酒言欢三百杯,各位,路上见!’这……”
“该死的,这真是他原话?”管乐胡子一翘,爆怒的打断了他的话。
馆内的人又一次傻怔。
司胜四人,微微点头。
“混小子你等着,本长老非捉住你不可!”气虎虎的一声大吼,管乐往外一飘,从窗口飘出,一闪就没了身影。
长江后浪跟前浪。
浪涛如此,何况于人?
他那一跑,大厅中道道人影腾跃而出,化为利箭,疾冲着掠往门外。
呼呼!
一时大厅中人影飘飘,破空之风阵阵。
益城往东南向五百里远即是昆山云泽所属之支脉,在城与山之间或平原或山丘或森林各有不同,有些山脚下亦还建着村落。
纵向伏卧着的山川,伸向云泽而去,愈往内愈深幽,无论山脚有无人家,但凡纵向百里左右便无人迹,若再往内,便只偶有脉修人士出现。
晴日的山川山幽林静。
而在此美好的时光里,一点黑色正从高高的天空坠向一处山头,山,是无数山岭中的一岭,山头树林低矮疏落,有些地方还露出空隙,可见稀稀拉拉的杂草。
那下坠的黑色极快极快,先是只能见一个小点,眨眼间便可窥出真相,那分明是个少年,黑袍黑发黑衣,一片黑。
他下降时保持着竖直站立的模样,似一道墨色的闪电从空击落,然后飘落在一棵树梢顶尖,当劲风扫过,树木呈圆向外摇摆。
“呼啦啦!”树叶摇晃,哗然作响。
立定的少年抬头望望,高高的天空,在常人无法触及的地方,一点小小的黑色正向远方飞去,几闪即没了身影。
他微微一笑,随手招出一抹蓝光,往上方一坐,疾冲而下,那蓝光穿梭在树梢间,时隐时现,林间传出轻快的吟唱声:“幽幽幽幽谷溪水鱼儿美,天天天天蓝拥着燕儿飞……”
歌声悠悠,愈去愈远。
山岭蜿蜿蜒,山谷曲折,谷中的草木因水份充足,枝叶苍翠,丝毫没有因冬的来临而失色,从深山婉转流淌着的溪水,宽约六尺,在冬日的阳光下河面呈白色,它似一条白色的带子绕系着山。
朗朗晴空的山岭静好,阳光照沐着的山谷却并不宁静,一处临水的较平坦的溪岸边,长着些杂草,它的附近前没有大树,散躺着几块石头。
草丛间扎着一顶白色的小号帐逢,宽宽的帘门敞开着,其内宽约二丈,铺着厚厚的地毯,中间又叠加了几层粉红的绸缎,粉色叠垒着大红,似是一朵巨大的红朵缀着一片粉色花蕊。
绸缎上面坐着一个红衣裙的小姑娘,她的嘴巴被布条绑住,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裙摆上掀,露出喇叭型似的裙裤,足踝处被粗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大约是想挪动,弄得粉红绸缎皱成了一团。
帐蓬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坐四个年龄不一的男子,看起来约在二十到三十间,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上等的绸锦,颜色不同,唯式样却是一致,每人左胸绣着一支精美的带叶兰花。
“少主也真是特别,不去城中,竟喜欢这荒效野外的。”
“你死猪脑子么,这个时去城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其实哪,野外更有味!”
“……”
四人并不管帐风的人,旁若无人般的闲聊着,越说越猥琐。
帐内的小姑娘急得杏眼圆瞪,奈何手脚被束,嘴巴又被封住,逃不了挣不脱,喊不出,真是上天无路求救无门,只狠狠的剜着帐蓬。
“……”
“唉唉,这回不知能不能分到一勺羹。”
“若是小妞能承受得住少主的疼爱,自然是有的,就怕……”
“就怕又跟上次那妞一样,还没轮到我们就翘了,真可惜了,那肌肤水嫩嫩的,那粉腿又长又细……”
“再再上次的小妞也不错,胸部又圆又软……”
四人口水四溅,秽言秽语几乎不堪入耳,当事人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到兴奋处还会吃吃的笑。
正聊得欢,四人忽然住嘴,唰的扭头,望向山谷口外的方向,而那方,依稀传来细声哼唱声,再过半刻,声音越来越清晰,判音,隐约是:“我从山中来,带来兰花草,种在家门前,希望花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