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她原本是不准备管闲事的,当初在路上听到声响赶至现场时,看到面具男与玄袍男子正在交手,便跑到一边偷窥,也看得十分明白。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战,玄袍男子高出面具男一个阶,几乎以压倒性的实力控制着战斗过程,他只虐人,在虐得人再无招架之力又削去了对方半个后背才罢手。
之所以又临时起意当烂好人,是因为发现尤家女子和墨家那小子与玄袍是同伙,相比较起来,她看面具男顺眼,所以顺手就捞了他一把。
男子在途中已晕厥,全身肌肉仍绷得紧紧的,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无力垂松,身躯僵得似钢板,后背的血在流到无血可流时自动凝冻,血肉糊糊的一片,触目惊心。
药剂啊药剂,又要泡汤了。
检视了几眼,墨泪想着家当又要离己而去,无声的悲嚎,那些可是她辛辛苦苦,挥汗洒泪,一棵一棵寻来药草才炼制出的东西啊,她对它们的感情特别的深,真的很舍不得。
现在,她也总算明白花老头当初在见药材被挥霍掉大半时的那种心情了,这心情跟亲眼见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差不多,痛如割肉哪。
为自己的好不容易配制出的药剂同情叹息了一把,捋起袖子,立即开工,人是自己救回来的,舍不得也要舍,心里默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安慰自己。
摆出工具,将所需药研粉,又和出二颗,收起家伙,再寻出匕首,将男人粘着嫩肉的衣袍割掉,那一番下来,他后背全部祼呈,包括臀部。
玄袍人的那一削削得极狠,从男子的肩开始一刀下底,连男人的右边臀部也切了大半,剥去外衣,几乎可见男人的蛋蛋。
偶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滴……
瞅着男人两胯间若隐若现的两颗圆球,墨泪脸一热,一张小脸“腾”的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还是黄花闺女,虽然跟越卿两人常常跑去“老地方”酒吧里调戏那里的正太侍者,那也仅限于口头上占便宜或者享点手福揩点油,是从来没破过防线的,至于跟姓白的关系么,除了牵牵小手,其他的啥也没做过,所以到二十八岁还是老处儿一枚哪,对于男人的那玩儿更是从没亲眼瞧过。
今天,双眼是第一次开萦。
你个没出息的,有啥好羞的?
看了又打什么要紧?
转而,她又理直气壮了,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回,再次光明正大的欣赏几眼男人的美肌肉,心平气和的取了布,沾着配出的汁水,给男人洗擦血迹,不去除血迹,将来留下疤痕,有损美观。
清洗干净,颤着心,洒上药末,取自己的衣衫给罩住,不让沾灰尘之类的,自然也找东西撑着没让衣服粘着他的背,再喂了他一颗药丹,才溜出去,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至于男人的面具,她一直没去摘,她爱好美男,喜欢正太,也很想欣赏一下男子的脸,更好奇的想看看美不美,但也深知“尊重”二字的含义,不会私自去揭人的**。
也没揩油,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更何况男人都这样子,怎么下得去手?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敢,她一向只吃小正太美男们的嫩豆腐,万一男人是个有妇之夫的老正太,又万万一是个丑丑的老爷爷,那就亏大了。
所以,她管住了自己,没对男人伸咸猪手,没有豆腐吃,又无事可做,自然的也倍感无聊。
一天过去,男人没有醒。
第二天,又日近中午。
守了一天多的人,坐在洞口,百无聊耐,正东张西望着,忽然瞪大了眼,视线定定的定在外面的一棵大树上。
那是棵大松村,高大茂密,而此刻,它的一根枝叉上正趴蹲着只大白兔,它大如黄牛,三瓣嘴儿,红眼睛,两只大耳朵像两把大扇子;大白兔的脑顶蹲着只小白兔,它跟普通的兔子体形相差无几,两只爪子按爪着大白兔的毛发,瞪着血红的小眼睛,小耳朵乱扑愣的在耷拉与竖直之间变化。
嗯?会……爬树的兔子?
瞪瞪眼,墨泪那叫个惊讶,见过吃白菜萝卜的小白兔,也见过啃面包的小白兔,就是没见过会上树的白兔哪。
“我说兔兄兔弟兔姐妹,跟着我如何?跟着本公子绝对不吃亏,你看本公子风流潇洒……”眼珠子一转,涛涛不绝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大白兔耳朵扑腾几下,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小白兔瞪着眼睛,眼神晶亮晶亮的,模样更加的可爱。
自言自语一顿,墨泪又神彩飞扬的继续游说大业:“当然啦,你不愿意的话将你头顶的小兔兔给我当玩伴也行。真的,跟着本公子很幸福的,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天天丹药当糖豆嚼,天天还有暖烘烘的被窝躺,天天有美人看有……”
她两眼发亮,叽叽哩哗啦,一路说了下去。
藏在袖子里的熙熙,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丢人啊,小美人也太丢人了!嗷,不对,是太不诚实了,说什么天天有暖被窝躺,都是骗人的,小美人窝被子的时间少,风餐露食的时间多,她就是一个骗子!
啊啊,暖暖的被子,暖暖的美人怀啊……
熙熙郁闷得很想蹦出来,直接揭人老底。
嗖!当某人正说口水四溅时,大白兔往下一纵,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