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的姿势好似鸭子,摇摇晃晃,脚步虚浮。
随着他出现,药味中又多出的向种刺鼻的味道。
苍天啊!
原本满心闷火的任老,呼的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这哪还算个人样么?
“有事?”满眼昏发的墨泪,不期然的瞧到眼前的一抹白,惊得差点滑倒,一把扶住门墙才站稳。
嗓音沙哑,声音有气没力,跟蚊子哼哼似的。
“风行送你的回信。”火速的闭住呼息,老头取出一只盒子一丢,立即脚底抹油的一闪就闪到院外去了。
呃,药味太浓,他表示吃不消。
回信?
思绪顿了顿,墨泪半晌才回过神来,也终于记起确有那么事,她有托老头送信去益城转交风行来着,回信啊……
往墙上一靠以支撑自己疲惫的身体,看向盒子,盒子约有一个巴掌大,上面还挂着一只大拇指大的小锁,她连思考都省了,以两指夹着用力一捏将锁头捏成粉末。
打开盒子,里面塞着红布,包着两枚戒指。
她禁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如月。
取戒指,试用精神力一查,当即无语,两枚戒指里分别着一堆戒指,堆得像座山,数量少数有数千,或者上万数,分别装着药材和蓝贝。
无力望天,那四个家伙也太细心了吧,生怕她没钱用,竟还万里迢迢的送来一部分,呃,好似,她身边还真没钱来着?
将东西丢进自己戒指中,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是什么味?汗味,药味、馊味、体味等等,五花八门。
墨泪的脸一下子乌黑乌黑的,难怪老头会逃跑,这味道真的太有个性了!找到症结,也不再磨叽,一溜儿蹿出。
阳光正艳,按时辰算,大约在半上午。
又是初五了啊。
眯眼,她暗然叹息一声,缓缓的去耳房洗澡,足足过去一个时辰才再出来,回头即奔进上房左方第一进屋,找老头密谋。
明晃晃的太阳炙晒着大地,热气从地面冒出来,令人感觉像置身于蒸笼,花花草草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连树木也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这种时刻,大街鲜少有车马来往,既使偶有几辆也是来去匆匆,也没有多少人愿出门,哪怕不得不外出,也尽量挨着两边,以寻求一点建筑物的阻挡,少受罪。
各种店铺的生意都淡了下来,茶楼饭馆则空前高涨,走累的渴了的或者热得受不了时往往纷纷驻足,跑进去喝茶歇脚。
“咋这么热么呢?昨儿还好好的,这老天还真是说变就变,矣……”老者伸手抹了抹并没有汗迹的面孔,自言自自语。
这种鬼天气,甭说人,连马蚁都不想出来啊,他望望空空的街,有一搭没一搭的扇扇子。
小店是间药材铺子,临着街,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店虽大,收拾得很整齐,两面摆着存放药材的石架子,一边一条通道通向里间,外面则是木制柜台。
石架与柜台能接触到的地方都磨得有些发亮,掌柜五十来岁,穿着普通麻布衣,精神却极好,一双眼睛时不时的闪出点精光。
“知了知了,你若真知了就好了……”听着外面传来似赛嗓子般的知了鸣叫声,他又絮絮叨叨的唠叨开了。
正说着,忽然“啪”的甩了扇子,一溜儿的溜向里间,里间亦跟外间相似,置着存材的架子,一条门通向后院。
而此刻,两墙相夹的一个角那儿已空出一个四方形的洞,两条人影轻飘飘的从中飞出,似羽毛般落在室内。
当两人一粘地,老者的眼珠子都快被挤眼眶去。
那两人一老一少,老的白袍罩身,年近古稀,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显示出他的心情不错,另一个少的从头到脚一片黑,正一只手被老的那人原牵着,另一手捂着眼睛。
这……这……这不是任长老么?
那那……那不是那个小药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