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逝者还是非自然死亡,她也不想去追问真正的死因,“遇害”二字足以说情况复杂,赛家也必定不会弃之不究。
赛月娥淡然的至极,人已逝,伤悲无用,唯尽早手诛仇敌才能让幼妹安息,也只有将狠辣之辈诛尽才能消此恨。
煮好茶,两人慢慢品饮,至于跟在后面的钟家马车,两人无视之。
赛月娥虽然是姑娘,对照顾孩子却十分熟悉,知道要给小孩子换尿片,要定时喂食,要把屎把尿,到风宝宝吃奶的时间,还帮着热羊奶,帮着用帕子擦嘴,活脱脱的一个好保姆。
无疑的,那定墨泪十分惊讶,却也因此两人相处更加融洽,乘着风宝宝醒时就逗着玩儿,从早到晚,马车内时不时飘出“咯咯”的笑声。
到天黑时,风宝宝定时便便,马车第一次停歇,也只停了一小刻,待墨泪给宝宝解决掉拉撒问题,洗了个澡,又乘夜赶路,而宝宝的衣服则是被赛大小姐抢去洗了,她还用枝条整出个简易架子来烘烤宝宝的衣服。
钟家两辆马车始终不紧不慢的跟着。
钟家父子花烬三人也不急,就等着小家伙在小婴儿的羊乳汁存量用尽后自己跑来回,一晃过了四天,正当三人确信小婴儿的羊乳汁存量已喝尽而暗喜时,却被接下来的事实打击到了!赛家马车来飘出了米粥的香味!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肯定是为小婴儿准备的,三人仍没有行动,期待小宝宝拒食,等了一天,发现预想中的事没有出现,而且第二天第三仍是如此。
三大紫尊终于确认,有些事真的不在自己掌控中了,也只好默默的“享受”清清冷冷的无聊日子。
或许赛家有急事不宜耽搁,一路日夜赶程,途中隔三差四的换马,然后便在宝宝拉便便时停一停,因此也形成三天一停的规侓。
第十天的早晨,终于到了那条连接通州与东、南大陆的最简捷的狭谷。
赛家马车与钟家的两辆马车,组成一前一后的队形,缓缓驶入狭谷,马蹄得得,惊醒了虫鸟,唤醒了山水,两侧的山林里热闹了起来。
夏季,人流来往频频,当到半上午时,便开始遇上来往的车马身影。
赛、钟两家的马车速度极快,超过一拔一拔的人与车,飞驰前行,速度与之前的行事相差无几,并不因进入狭谷而有所缓减。
转眼,又到黄昏。
跟着赛氏的钟家第一辆马车内,原本沉默的三大紫尊于某一刻不约而同的坐直,个个眼神深幽。
“烬公子,看来这一路可能很热闹。”钟论道收回查探的神识,眼底一片沉思。
“嗯。”花烬懒懒的嗯了一声,又慵懒的靠着车壁,语气寒冷:“不该来的,该来的,估计都来了,那些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钟期的眉心禁不住紧蹙。
“这若打起来就有意思了,也不知鹿死谁手。”钟论道无聊的后仰。
“打不起来的,一个个都是老成精的人物,谁都不愿当蟹蚌。”花烬一点也不担心,酷酷的斜依车壁,满脸的云淡风轻。
钟期望望父亲与第一公子,沉默。
而当三人凝神查探时,一侧的山峰尖,两道人影自云雾中飘出,轻盈的落在一株古树枝上,遥遥瞰视山谷。
晴日的清晨,空气新鲜,那从山岭深处升起的云雾霭霭飘绕山尖在阳光映照下薄似轻纱,给山笼上了一份神秘的朦胧感。
从空俯瞰,透过薄烟云雾,下方狭长的山谷中的河道似一条带子盘缠在青绿之间,正应那句“水如青罗带”之景。
青山绿水之间,那条宽阔的官道反而显得渺小,从高处遥眺下方,道上来往的人与车马,像一只小小蚂蚁在爬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立于古树枝上的两人,眺望着下方的山谷,两人俱是男子,一位穿淡黄长袍,一位则是左臂袖子是淡黄的锦袍,两的面容被戴着的白色面具掩去了,只留下五官在外。
人立松上,却令人感觉那儿根本没有人,已近乎于虚妄,两人望着下方那奔行在纵向延往狭谷深处而去的大道上的几辆马车,目光清冷。
那串串成一条线的三辆马车疾疾驰骋,几经折转便隐去另一重山弯之背后再不可见。
“圣主,就这样放他过去?”锦袍男子收回视线,有几分不解,特地从大老远的地方等在这,难道就只为看看?
他表示,不明白。
“他跟我们有不解之仇?”淡黄衣袍的男人平静至极,却是答非所问。
“有,也没有。”锦袍男子顿了顿。
“只不过十长老跟他有点小恩怨,与我们神殿并无过节,神殿犯不着莫名的树敌,这种事还是留给后面的木神殿火神殿去辛苦比较好。”
“圣主,水神殿金神殿的圣主也都来了,目前只差药神殿驯兽馆商行会三家没人参入。”
“错,驯兽馆的人一直在,药神殿也没落下,目前只商行会和炼器师行还在观望。”淡黄衣袍的男人唇角划过一抹高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