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半分也不愿浪费,立即让人展开眷抄的药方。
“任老头,你做了个英明的选择,我实话告诉你,这些药剂你拿着也没用,还是半成品。”捏着炭笔,墨泪冲着老头挤眉弄眼。
“你……”任老恨不得将那得瑟的人给揍一顿,跺跺脚,又忍住。
小豆丁就是小豆丁,果然会坑人。
花迟开咧嘴闷笑,心里却是十分高兴,当初小豆丁儿浪费了他辛苦收集的药材,现在又浪费风云的,他心理平衡了。
半成品?
仲忧等人顿时忧伤了,这是半成品,岂不是证明那张古方其实也是不全的?忙活了半天,竟是残缺的,补几笔岂不是也还是残缺的?
忧伤啊,这如何不令忧伤?
仲大长老忧伤了。
提着炭笔的墨泪,在药方空白处唰唰填上几笔,又抓过一张纸,龙飞凤舞的画一阵:“这几样是后面空着的药材,不过是我推算出来的几种可能,具体是那几种还有待验证,待你们将其试验成功,这药方也就全了。”
一人眼疾手快,抓过药方一看,脸顿时就黑了:“这这,都有可能?”
妈呀,十几种药材啊,让他们一样样的试,要试到何年何月何日?
任老长臂一伸,抢过一瞧,老脸也变墨黑墨黑的,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一副郁闷得想撞墙的模样。
没戏了!
其他人一看他的表情,内心拔凉拔凉的。
管乐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唇角竟溢出一抹微笑。
“老头,该给你的我早给你,现在你们看也看了,我可是仁义尽至,咱们之间的交易完成。”搁笔,潇洒走人。
“唉唉,小子,咱爷俩的交情可不是吹的,咱们再打个商量行不?你好人做到底,将药方另几味药也给补齐如何?”任老头甩开白纸,一溜儿追上,不顾形象的揽着少年的肩,又上演哥俩好的戏码。
“想跟我交谈易?”脚步一顿,人站定。
花老等人看着一老一少,静等下文。
“对。”心中一喜,任老忙不迭的点头。
“确定?”
“确定!”回答的崭钉截铁般的干脆。
“好说。”一扬眉,墨泪往地面上一坐,果决的很:“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十五前袭击莲皇墨氏的所有进犯人员的名册资料,我相信风云必定有。”
其言一出,四下刹时一片死静。
所有的心跳与呼息已被人抑住,余下的,仅只有她一个的心跳与呼息声。
泪宝宝!
屋子内的墨棋,紧紧的抿住了唇,原来,泪宝宝并没有真正的忘记,她是还是在意的,一直都在意当年的事。
小公主!
红一莲一的手握成拳,额上青筋隐隐爆跳,十五前一事,小公主失去双亲,她又如何能忘记?
她终究是记起来了。
花迟开暗暗的嘘口气,心中又忧又喜,忧喜参半。
风云众人望向任老,药剂院的事,当由任长老全权负责,他们作不了主,若任老说行,他们自然没有任何理由阻拦,若说不行,他们也无法劝纳。
“理由?”任老望望大伙,语气谨重。
风云确实掌握十五前袭击莲国者的资料,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但凡大陆上发生的事,风云没有不知道的,那些资料于风云来说,远不及收藏在高阁里的东西重要。
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换,于风云而言,舍去一份留之无用的资料,换取一份完整的药方,绝对物超所值。
他需的是一个合适的理由,以堵悠悠众口。
“莲国已逝的太子妃是北境钟家女,我欠着北境钟家一个人情。”理由,自然是她就是当年那个失去双亲小公主,为报父母之仇,追查仇人天经地义,不过,那理由不能明说。
“成交!”任老才不管是真的是假的,反正只要理由能成为理由就行。
幸好幸好。
仲忧等人暗自欣喜。
这事绝对是满院皆喜的大事,学院里束之高阁的东西历经无数之手都无人破译,如今总算有了希望,若真的成功,那他们这一辈人也终于可以在学院史书上留下光荣的一笔。
名利不重要,但,谁不希望永载史册?
他们对于能否名扬大陆并不热衷,但名垂学院史册,却是孜孜以求的事。
这么好说话?
“找出资料送去给我,三个月内我还你一份完整的药方,如果你舍得下血本,说不定我还要以给出几份不同的药方。”以怀疑的目光将老头一阵打量,墨泪淡定的站起,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功夫,谁知竟如此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