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一周留神四周的左禁军,视线无比准备的捕足到了那点极速闪动的紫金色,忙忙追着大喊:“陛下留步,皇太孙已关闭宫门!”
啥?
那些正往外跑的大臣,脚步顿时缓了缓。
“为何?”那抹电闪风挚似的紫金色猛的滞停于空,声音略带暗哑。
“红莲宫使今日与皇太孙出宫迎接小公主,回来时眼神冷漠,皇太孙殿下回宫时问了一句得悉墨族长与墨长老到过红莲宫,立即下令关闭宫门。”
左将军一口气解释完毕,中间都不带停顿的。
阿呜!
拼命狂跑的大臣,一听那句,个个不由哀嗷了一声。
墨族长平日无视禁令,逛皇宫如逛自家后花园,平日无所谓,偏偏今日逢小公主回宫,这回逛出问题来了吧!
小公主是谁?
小公主可是先太子唯一的一点骨血,是先太子和太子妃以命换回来的掌珠。
这回又被墨族长无视,皇太孙不生气才是怪事,墨族长活不耐烦了没事,可是为何竟要在这个时候?
如今皇太孙一生气,估计谁也甭想靠近红莲宫,更别让他们见小公主了。
满心怨气的大臣们暗中对墨族长狂吐口水。
空中的紫金色微微一迟疑,仍然义无反顾的掠走,速度却是稍稍慢了一分。
左将军见劝言无用,也不管了,吆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禁军们整队,反正莲皇和皇太孙两人斗气时,皇太孙稳胜无疑,他用不着担心。
当然,他也不会傻傻的留着等大臣们涌来问长问短,交待几句,拔腿就溜了。
先后跑出的大臣看着他逃之夭夭的背影,气得直跺脚,一个个又马不停蹄的跑向红莲宫。
墨泪与墨棋等人则不知宫外的情况,而墨泪才才坐下,一道绿色人影嗖的自侧门蹿进来,一个闪忽落到宝座的一侧前,唰的跪倒,将端着的盆子举过头顶。
莲一接过盛水的银盆,亲自递至小主子面前。
红莲宫使不禁一挺腰,站得笔直,眼睛则瞪得溜圆。
墨棋忽有有点紧张,莫明的紧张,他也不知为何,就是紧张了,或许是怕看不到那抹紫色朱砂,或者是怕看到那张面孔。
花烬笑笑的望着众人。
放下风宝宝,墨泪取出几只小瓶子,往清水里每样滴一滴,搅匀,俯身,将面浸入水中,轻轻的揉捏,再之,就着里面的毛巾擦拭。
唰唰!
当她正清洗时,红莲宫中的宫使不约而同的竖耳,然后就近卫军等人。
有人来了!
来人是谁,他们已猜到。
花烬墨棋则是仿若未觉。
墨泪细细的揉捏一阵,正想抬头时,一道人影狂冲着落到殿外:“阿泪,泪儿,泪宝宝!”
我的妈哟!
墨泪被吓到了。
有人来了,她知道,来人是位紫尊,她也知道,但是,就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而且还一口气换了三种称呼。
他的第一句是激动的,毫不怀疑的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的激切和希望实现时的激动;第二句是悲喜交集,是又欢喜又有几伤感的语气;第三句,则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喜悦与伤感的混合心态瞬间变成了哀伤。
红莲宫使皆有刹那的愣神。
而墨泪,则因骤然一惊猛的抬首。
抬首,举目一瞧,殿门口赫然站着一个老者,一位身着紫金描鱼绣荷花朝服,年近古稀的老者,他满头华发如雪,那发色与紫金色形成一种强烈的冲击,狠狠的撞击人的眼球。
虽然他的外相已垂垂老矣,然从棱角分明的脸形轮廊不难看出,其人年青时必定是位令人着迷的美形男子。
他站在门口,紫金色衣服在倾斜着阳光的照耀下焕发出无数点紫与金色的光华,看起来威严而威仪,然而,他的容神却异常的阴郁,眼神更是充满了哀伤。
不可否认的,墨泪被撼到了。
下一少,她又震惊了。
因为,她心中忽然涌出一抹怪异的情绪!抵触!
是的,就是抵触,对那老人的抵触情绪,那种抵触情绪很轻微,没有达到厌恶与憎恨的程度,但,仍然是反面情绪。
这,太怪异了。
门外的老人是原身的亲爷爷,血浓于水,有血脉关系的祖孙俩,本该是激动才对,为何竟是抵触?
当初,她不愿见名义上的哥哥,但,在明白自己是谁,真正第一次兄妹相见时,无可否认的,那一刻,她还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