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接任莲国纯属无奈,谁教莲国先皇室子孙尽夭,已无人继位;为莲国万万人免受战火虐踏,他不得登基为帝。
世人唾弃也罢,赞也罢,他不在意。
莲国先皇室最后一帝之所以不将帝位传入白王府子孙,皆因白王府当年弃族而出,立誓与皇族一刀两断,自立门户,从此再不相干。
殇璃一片好心,白王府竟当是驴肝腑,简直是不识好歹!
莲皇恨不得一巴掌将人给拍死,以祭爱子殇璃之真心。
什么?
白子智傻了。
“朕实话告诉你,红莲看中你是你的福份,今日你从更好,不从,朕绑也要将你绑去送红莲床上,你侍候得好,皇夫之位仍然非你莫属,若惹得红莲有任何不满,你准备成为莲国墨氏所贬第一人,在冷宫孤老终生!”
红莲从没开口要求什么,仅只说要白世子暖床,为了孙女,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人送到孙女床上去,所以,不管白世子同意不同意,他都会将人打包送过去,之前是礼,礼不成,那就用强的,反正结果一样。
莲皇懒得费口舌,在白家主仆五人还没反应时,即暗中将五人禁锢住:“来人,将白世子绑了,送去给公主。”
白子智想动,发觉脉气竟一丝都调不起来,想喊,却张不了口,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一双眸子当即泛红。
白府四卫则被浑浑的,像木偶一样没了知觉。
随着莲皇令下,两位戴着面具的宫使又自墙后飘出。
“不必!”当他落地的瞬间,莲皇太孙被人推着从外飞射而至,带着一片光,冲进大殿。
嚓!
轮椅着地,碰出水晶破裂似的声响。
推着轮椅的宫使,极速退站到殿外。
“哼!”莲皇冷哼一声,收回施加在五人身上的力量。
白家主仆五人,定定的站了足足三个呼息,才勉强镇定下来,五人的脸还惨白惨白的,四卫额间的滚出一片豆大的汗珠子。
“听说,你想解除婚约?”墨棋静静的盯着白世子,语气不带一丝情绪:“本太孙成全你,婚书拿来!”
这?
莲皇纠眉,泪宝宝可是指明要白世子暖床,这婚约若解了,岂不是不成了?想阻止,又怕落了孙儿的面子,心中一片为难。
咦?
白子智被墨棋突如其来的插了一脚给弄得有些惊疑不定,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想想,他又抓不住究竟哪儿不对劲,犹豫一下,将保存着的婚书取出。
看着那大红的婚书,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婚书,还是来莲国是特意取来放存于手中,原是为防止莲皇不承认曾经的婚约而当提醒用的,谁知最后却用在了相反的场合。
当准备放手时,他又有些迟疑,不知为何,之前他恨不得将关系撇清,现在当真正马上要两清时,他又些踟蹰。
他想了十七年的那天,那年红莲公主一岁周宴,当她被莲太子夫妻抱出时,粉粉的一团,白白净净的,令人恨得不去捏几把。
电光火石间,眼前又浮现出一双眼睛,那双睛,在那个夜晚明亮如辰星,那一刹那,几乎令血腥与罪恶无处藏形。
他轻轻的合上眸子,记忆中的那双璀璨的眸子已毁于十四年前的那一夜,留给他的也只能是一丝回忆。
再睁眼时,慢慢的将婚书放于桌面,十七年的牵绊,就此将终。
那一刻,他觉得心有些空。
好!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满心激动的墨棋,恨不得去一把将那红色的东西夺过撕碎,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强自忍住,冷着脸,慢腾腾的取过来,翻开,浏览一遍,确认无误,“嘶拉”一声给撕成两半。
“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声若春风,轻盈柔和。
殿内的六人,心尖不禁抖了抖。
而墨棋一不作二不休,又折叠起几下,再次撕扯,转眼间便撕成片片红条,再手一合,捏成一片粉末。
弹指,将粉末扬掉,扬唇,荡起一抹明媚至极的笑容:“祝白世子与木圣女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笑容如莲绽开,美得眩目。
那笑,深深的刺痛了白子智的眼,只觉心头闷闷的,张口,愣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狠狠的吸口气,冲着莲皇点头:“本世子告辞!”
扭头,旋身即走。
“慢着!”笑意盈盈的墨棋,悠悠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