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似风一样散开。
看得真切的一男一女,急促的喘气,两人的心被恐惧占满,那恐惧从眼底流露出来,眼神灰败无神。
“雷石,没有人在威肋到我的性命之后还能安然的活着,你也不能例外。”当初花烬没有宰他,她可从没忘记。
想要她的命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更不会忘记,曾经在l市时因为活在法制社会下不能随意伤害他人生命,她仍然会用其他方法讨回公道,如今,这个九州杀人不偿命,敢意欲谋她命者,必要拿命来偿。
现在,这笔帐该算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雷石肝胆俱裂,怒吼,奈何之前为了更安心的说话,门窗俱闭,声音根本无法传出,吼得再大声也是徒然。
“我的胆子一向很大,你在益城时不是领教过么?”墨泪视那吼声如耳边风,掂掂手中的画毫,手腕一转,蓝光再闪。
以雷十长老的为人,自尽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浪费口舌,费点力气,亲自送他一程。
“不!”不知哪来的力气,雷石临危产生出自然自救的动作,疾疾往后闪避。
那幽蓝的光,乍然一迸,画毫自动增长,以比人快上几倍的速度,呼啸着前冲,以比闪电不及闭眼之快速越过桌子,尖端如无人境扎进一片肉中。
它,先扎进了邓芳华的胸口。
咯嚓,毫光闪闪之中,画毫穿人而过,刺进另一堵肉墙,遇骨断骨,遇肉破肉,一往无前。
哗啦!
画毫的冲力和着雷石自己往后倒的力道,最终是撞得两人连人带椅的一并后飞,并于电光火石间飞出好几丈,撞上墙劈。
椅子被撞得破碎散架,人,被画毫钉在墙上。
一毫刺双人,标准的一箭双雕。
邓芳华当即口冒浓血,那击,也击中她的心脏,随着画毫之力,将她的心脏击得粉碎,令其根本再无任何存活的可能。
“你,你竟然敢在神殿放肆,你必遭天谴!”雷石被刺中右胸,并不致命,痛,传至神经末梢,让他反而异常的清醒。
天谴?
墨泪冷笑,这世间或许真有天谴,可惜,她从没来不怕,若有天谴也该先谴了像邓通父女那样的人,他们做了多少黑心事,天打雷劈都不为过。
“我从不怕天谴,在天谴我之前,我会先将那些意欲伤害我之人先一一谴杀,你当年与金神殿几人合手之时就该清楚早晚会被我报复回来,既使你躲在神殿不出也逃不过死亡,谴你,也是为那些因你家破人亡的人讨个公道。”
起身,身似杨柳,摇曵生姿,姿态万千。
那张普通的脸,和着一丝微笑,看起来亲切而温柔,然而,雷石只觉那张面孔犹如是从地狱爬出来来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眸子里映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惊恐交加,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急剧的颤震,血,大量的血,沿着画毫四周挤出。
“你怎么进来的?”他发疯似的尖嚎:“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以进得来?”
“这九州大地,我若想去哪,无人可挡!”她没有隐身的本事,可熙熙却有一只外挂,有那只外挂在身边,天下任逍遥。
如果那只挂不那么吓人就好了!
她忧伤了。
“雷石,听闻你在收闻人笑为徒之前,曾不下十次在闻人出生的那个小村庄附近转悠,没错吧?”忧伤归忧伤,正事要还是要办的。
望着雷十长老,墨泪眼神冰到极点。
“是,不,没有,没有……”骤惊之下,雷石失声而应,随之又失口否认。
恍然间,墨泪的心痛了一下,闻人笑只知小村庄是被胖子邓所杀,却不知真正的幕后主使却是他一直视若为父的师父。
人生之最痛,莫过于被最亲最信任者出卖背叛,有此师父,闻人笑之不幸。
“那个村庄有秘密吧,闻人笑身上或许也有,你虽不是个好师父,念在你也曾亲自教导闻人笑,并没有对他下杀手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雷十长老纵有万千不是,念他曾指点过闻人笑,抚养过他一场,留其全尸,以算全了世间尊师重道之心。
但愿闻人笑将来不会怪她。
思及闻人那张冷峻的容颜,墨泪忍不住轻叹一声,至今为此,她一直没将实情告诉他,至于她是如何知晓的,那是北镜钟家的功劳。
“你……”瞳孔一爆,雷石骇得目眦欲裂,那个小村庄有秘密,连他也不知是什么秘密的秘密,为何还有人知晓?
看他的反应,墨泪知道钟家的信息真实无误,那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必有什么奥秘之处,可惜所有当事人全部死亡,再无从查起,至于姓雷的,她从不指望他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姓雷的若能查到有用的,钟家所知肯定更多,然钟家并没有查出什么。
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懒得浪费时间,侧身而站,抬手握住画毫,手腕用力:“雷石,死在我的手中,你不冤。”
精巧的画毫,挑带着一个人,轻若无物般的移动,似切豆腐似的在切划过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