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脸上的刀疤轻轻一抖,抱拳道:“台上比武,生死各由天命,阁下不必谦虚,刀剑无眼,我杨某今日若是死在台上,自是技不如人,若是阁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哼……”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诗心听他言下之意是如果王铁英死在他的刀下,便也是该死,不由笑道:“杨大镖头果然豪爽,既舍得十万雪花银,也舍得项上这颗人头,不过若是两项比较起来,本姑娘还是对银子感兴趣一些。不如杨镖头先把之前所说的十万两雪花赏银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再行比式也不迟啊!否则一会若是杨镖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没人出赏银了,那各位英雄岂不是要白跑一趟吗?”
她话音刚落,众人这才想起十万两赏银的事,可能大家都能这个比较看重,所以一听诗心说,不由都齐声点头称是。
那杨林见诗心一会风一会雨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好似自己这场比式已经输定了一样,不由一怒,指着诗心道:“臭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满红见他发怒,不由眉头一皱,知道再不阻止就要中了诗心的计,于是便朗声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我骆某广邀天下英雄,只是为了斩妖除魔,如今这小姑娘处处刁难,却也不知为何?还请大家给骆某一个公道。”
众人见骆满红面带愠色,不由又是纷纷窃窃私语,这里面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十万两雪花白银来的,刚才听到诗心的话不由觉得很是在理,如今又见骆满红发怒,都各自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觉得还是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为最好,于是又都纷纷倒戈相向,开如一起指责起诗心的不是来了。
诗心见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中虽恼,面上却不改色,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小女子说的不在理,那就只当我没说好了,只是到时大家杀了那个大魔头,拿不到赏银,可不要怪小女子没提醒,更不要后悔。”
台上的候青见这好端端的屠魔大会,硬是被一个小丫头给弄得不成样子,忍不住怒道:“臭丫头,我看你今日分明是来捣乱的,你老实交待与这大魔头到底什么关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会场?阻止雄除魔,莫不是想趁机劫人不成?”
他这一招果然够毒,不仅封住了诗心的口,而且也立马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一时之间,那些武林群豪所有矛头都直指诗心。
诗心原本只是想搅乱公选武林盟主的事,哪曾想侯青竟如此狡猾,竟将勾结魔头这么大的罪推到自己头上,知道再说下去,自己肯定会惹火上身,寻思反正这武林盟主已经公选不成了,自己也该见好就收了,于是这才大声说道:“候老板此话从何而来呢?自从小女子接到邀请函,跟着群雄进了这练武场,就压根没见到什么大魔头,也根本不知道他长得是三头还是六臂,如今候老板莫不是在下是个弱质女流,这才故意诬陷我不成?那照你这样说,在座的所有群雄,岂不是都逃脱不了与魔头勾结的关系吗?莫不成今日候老板广发邀请函,就是为了把大家都聚集到这里来,非要听你们的话,认定骆满红为当今武林盟主,这才证明他与魔头没有勾结吗?再退一步说,如果大家不听候老板的话,是不是候老板今天会把这骆家庄大门一关,来个立斩群魔,是也不是?”
她这翻话无非是想将计就计,反诬一把候青,让他也知道这种被冤枉的滋味。
如今说到一半,却见群雄已经开始在议论纷纷了,而台上的候青更是急的一头是汗,不由心中暗自高兴,便又看着王铁英,接着说道:“如果候老板非要强词夺理,认为小女子跟今日要屠的大魔头有关,那就有关吧。若是有谁不服气,大可上台跟我表哥一较高低,我表哥若是输了的话,小女子愿意跟那位大魔头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说一个怨字,若是有人想故意栽脏陷害小女子的话,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不管他是什么狗屁大侠,跳梁小丑也好,小女子今日若是不死,日后定会找他算个总帐的。”
她说这话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冲着骆满红去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今日若是在这屠魔大会上有个什么差池,一来我表哥决不会善罢甘休,袖手旁观,二来日后她也定会与骆满红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