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柳氏的话无疑在曲常德已经着火的头上浇了一桶滚油,曲常德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男人,在观州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小妾居然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背着他鬼混,这让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二话不说就一脚哦踹上了二夫人的肩膀,一脚将她踢出了五步远。
“说,这上面的岚字是不是指那个戏子!”
李氏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直打颤,花厅里的丫鬟小厮都被曲常德的滔天怒气惊吓的不敢出声,一个个都慢慢地避让到了花厅门口,只有大夫人柳氏与小姐曲俏君留在曲常德身边。
“老爷,天大的冤枉啊!”李氏一边哭天抹地,一边转着眼珠子想对策,她和岚老板私会一向是小心谨慎,唯有……唯有前些日子曲常德和大夫人都去了官窑,她才稍微大胆了些,难不成是那次?她越想越是害怕,哭得越发大声,跪着爬到曲常德脚边,一下子搂住他的腿脚哭叫道:“老爷,妾身从十六岁就跟了你,照顾服侍一向都是妥妥帖帖,尽心尽力。你瞧,我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吩咐马管事给我裁制的新衣,妾身还特地选了你喜欢的鹅黄色。老爷,妾身待你是一片真心,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男人!求老爷给妾身做主啊!”
曲常德被李氏抱着哭诉,冷凝的脸色稍微松动了一丝,大夫人柳氏和女儿曲俏君对视了一眼。曲无容微微低垂了眉眼,李氏这个把柄来之不易,若是被她这么糊弄过去,以后想要收拾她可就不易了。
四周望了望,看到巧言也随人流避到了花厅门口,曲无容蹭过去拽了拽她的衣袖,对她低语道:“巧言姐姐,眼下二夫人的私情被撞破,正是你为大夫人表忠心的好机会。”
巧言的眸子亮了一下,但是又有点顾虑:“可是若是老爷问起我先前怎么不说,我该怎么回答?”
“这好办,你就说先前是忌惮二夫人,你不敢讲。现在二夫人被发现了还狡辩,你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才站出来揭发她的,老爷和大夫人非但不会怪罪你,还会奖赏你,从此以后你可就要得到大夫人的垂青,从此平步青云了。”
巧言一听立刻便眉飞色舞起来,二话不说就闯出人群,“扑通”一声给跪在了二夫人李氏的身后,对着诧异的曲常德和大夫人母女道:“老爷,大夫人,小姐!奴婢可以作证二夫人和喜乐班的岚老板有私情,他们还在观州大街的一处偏僻巷子里置了一座宅子,这些都是奴婢亲眼看见的!”
曲常德一听眼下不仅有了物证,还有人证,想起李氏刚才的一番话,全部都成了讽刺,脸上更是挂不住,劈头盖脸对着李氏又是一阵拳脚:“贱人!还敢叫我替你做主,我替你做什么主!当着我的面就敢胡说八道,难说以后会不会为了奸夫谋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