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有蹊跷?”云未问他,黄生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再加上上官博、段长青反常的举止,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在他们背后,所有人都效忠的那个人——先皇!
这样一来,她更加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东西交给她,或者,他的目的其实是……
“他想要让我去找到兵牌?”
凤顷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到这个点上,点了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解释。”
云未握紧了拳头,冷笑起来,“他想得简单,凭什么牺牲了我云家,还要让我眼巴巴的去保护那个人?难道他不怕我拿着兵牌造反么?”
“你不会。”凤顷直截了当的道,“他就是料定了这一点,吃定了云家,才会赌得这么大。”
被他戳穿,云未心里的愤怒不减反增,可是气愤又如何?她如今还必须得找到兵牌,还得被他牵着鼻子走。再气愤,也拿不了他出气,人家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戳骨扬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云家人确实干不出来。
这就是像是一盘棋,越走到后面,越看得请对手的棋路,可是你却偏偏看不清对手的棋还有几颗。
这样大的一盘棋,爹爹也有参与吗?
她的心凉了半截,不敢想下去,害怕会颠覆以往的认知。
很快,蔡掌柜和英九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蔡掌柜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交到了云未的手里。“这是暂存在我这里的东西,今后就由云大小姐保管了,随便怎么处理这个盒子,是您的事情。”
摸着盒子上的纹路,云未第一句话便惊动了全场。“把东西拿出来,把盒子卖掉,这是宫里来的,肯定能值不少钱。”
“小钱奴。”凤顷展颜,如沐春风,这才是他认识的未儿。
蔡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云大小姐不留着继续装着里面的东西?”再怎么也是那个人的,她也敢拿出去卖?
云未抬了抬箱子,摇了摇,撇撇嘴,“才这么一点东西就糟蹋这样的好箱子,实在是太浪费了。阿陵,找一间三皇子名下的当铺,应该多能当得掉一些钱吧。”
被她这么一搅,气氛轻松了许多。蔡掌柜擦了一把汗,“既然东西已经交到二位的手里,那么我便下去了。”
“等等。”凤顷叫住了他,“谁说你可以走了?”
蔡掌柜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要逃,可是英九比他更快,瞬间就擒住了他。“三皇子,你是什么意思?”
凤顷站了起来,他掀掉桌上的茶杯,在茶杯快要落到地面的事情,又稳稳的接住,握在了手中。“茶杯想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在它没把茶水吐出来之前,破碎只是奢望罢了。”
蔡掌柜脊背一凉,瞪大了眼睛,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爷,接下来该怎么做?要好好的‘伺候伺候’他吗?”英九问道。
“不必。”他运气内力,手中的茶杯冒起了一股青色的烟灰,不断的收紧手指,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最后回归了平静,而他的手也更好握成了拳头,根本就没有茶水低溅出来。“你让他先见见底下的人是怎么‘伺候’人的,对付他,心理战更重要。”
“是,爷。”英九把人扛在了肩膀,朝着后门而去。
凤顷转过身来,“我们回去吧。”
云未点头,看着他的背影,视线落在了桌上那一堆白色的粉末上。蔡掌柜招惹了他,还想要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出了蔡氏茶楼,门口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绒毯。雪花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白色之中。
呼出的气都成了白色的雾气,周围很安静,连同人的心一同平静下来。
才站了半盏茶的时间,一辆马车便从拐角驶了过来,停在了两人身边。
云未看过去,这不是末七吗?看来他的伤已经好了。
末七跳下了马车,恭敬的道:“爷,按照你的吩咐,东西都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她都不知道他何时吩咐的。
凤顷从他手里把小暖炉拿了过来,放在了云未的手中。她的手很凉,尤其是在伤了肺腑之后更是禁不得寒气。这一来,身上瞬间暖了许多。
“凤……”她张了张口,还没把话说完,便呆住了,傻愣愣的站着,看着他帮自己把狐裘给理好。
他的手指很暖,不小心触在了肌肤上,仿若电流直窜心底,心跳如雷。“凤、凤顷……”
“我们上车吧,要不一会儿该天晚了。”他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察觉,执起了她的手,朝着马车而去。“未儿,你肯定是忘记了什么了。”
云未脑袋里一片空白,久久的都能听到心跳嘭嘭的声音,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马车很暖,热气扑来,她的脸再红了一分。
凤顷自然的放开了手,对着外面吩咐道:“走吧。”
马车悠悠的向前驶去,马蹄声踢踏踢踏的声音响彻很远。困意涌了上来,头一偏,靠在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