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为难地说,“我一个妇人,孩子还小,实在有些脱不开身。香香甜点屋的李师傅做蛋糕也做得非常好,要不让他去?”
周振华有些不高兴了,心道这妇人还真不识抬举,巡抚大人的话也敢推三阻四,要不是看在自己媳妇跟她合伙做生意的份上,真是要好好地治她一治。
沉下脸说道,“那李师傅做的蛋糕虽然也不错,但就是没有你做的味美,造型也没有你做的好看。这次是为太后祝寿,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还是要你亲自去京城做才成。”
这倒是,自己做的奶油是放了清泉水的。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放清泉了,这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振华看江又梅还在犹豫,就拿出五百两银票给她,“这是五百两,生辰蛋糕做满意了,再给你五百两。怎么样,这笔生意还划得来吧?”
跑一趟就能得一千两银子,而且还能公费旅游,还划算。关键是不管她想不想去,最终都得去。江又梅马上笑着说道,“能为太后她老人家做蛋糕也是我的荣幸,我还要谢谢周大人和周大爷给了我这个机会。”
周振华点点头,心道还算识相,“那你就做做准备吧,正月十四前必须赶到金州府,十五我们就坐船赶往京城。”
从金州府去京城要坐十二天船,两天马车,所以必须要在正月十五从金州出发,二月前赶到京城,再利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在那里做好一切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周振华走后,江又梅就先跟小包子说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小包子一听也要跟着去,“我也要去,那么久的时间让娘亲一个妇人在外面儿子不放心。外面天大地大事儿也多,娘亲如果遇到难题了,儿子也能帮着排解排解。”
江又梅想想也对,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儿子她也受不了,再说也该带他长长见识了,小屁孩聪明是聪明,就是见识少了些。
母子两个商量好又急忙到江大富家去,两只狗甩着尾巴跟在小包子后面。江大富夫妇及江又山一听说去给太后做蛋糕都是既害怕又激动,太后是谁啊,是皇上的老娘啊,能给皇上的老娘做事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
江大富跑步前进去把江老爷子扶了来,老爷子听说完事情的始末后,竟又是老泪横流,刚哈哈大笑了两声竟一下闭眼向后躺下去。
好在江大富在旁边一把把他扶住了,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铁青,嘴唇惨白,竟是闭过气去。江大富几人吓坏了,赶紧把江老爷子扶上床,去请何老大夫。
何老大夫来看过后,又施了针,老爷子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何老大夫摇了摇头说,“是痰症,情绪激动所致。如果醒不来就准备后事吧,如果醒来情况也不乐观,最大可能会偏瘫。”说完开了药就走了。
这真叫乐极生悲,江又梅想着这病症就是前世说的脑溢血,前世都没有特效药,这古代就更没有了。醒不过来就是死,醒过来了也是极有可能瘫在床上,这辈子就在床上过了。这不搞成自己害了他老人家?
一直等到晚上老爷子也没有清醒的迹象,汤药都是翘开牙床灌进去的,而且熬药的水用的是清泉。
卫氏和江大学、江又书都过来待疾,一家人围着老爷子痛哭失声。
江又梅突然想起昨日虎娘不是带了个绿灵芝嘛,干脆给老爷子喂点,死马当作活马医。于是回家取了点来,跺碎放进了汤药里给老爷子灌了进去。结果两刻钟后老爷子竟醒了过来。他象无事一样起身,莫名其妙地问,“你们都围着我干啥?哭啥子?老子又没死,大过年的嚎什么丧!咦,我躺在哪里,咋不是我的床?”
老爷子站了起来,行走自如,就像患病之前。一家人真是大悲又大喜。
卫氏又哭又笑地说道,“老头子,你倒是一闭眼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半天来我们过的什么日子?”
江又山便把他突然犯病的事情说了,老爷子说,“我这不是好了吗?还哭啥?”
突然又想起了江又梅的事情,赶紧推开扶他的江大学、江大富,让江大富准备东西,他要焚香祷告列祖列宗,江家的女儿要去为太后她老人家祝寿了。
江老爷子告之了列祖列宗,又想请流水宴。江又梅制止了,这老爷子真是折磨死人不偿命,想一出是一出的。让他不仅不要外传这件事,连小卫氏和江大梧这样的快嘴都先不要说,这生辰蛋糕还没做,现在也只是进京去,万一做不成呢?至少在太后祝寿之前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