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军不耐烦地翻过身去,不再理会关菲,闭上眼睛假寐,脑袋中地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自从结婚时,新禹把他的房贷全部还清,还给他买了车库和那辆路虎揽胜后,他也着实风光了一阵子,车开得比单位的领导都好,家中那些亲戚也都眼红得不行,让他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是惭愧的要命,自己这个父亲从哪方面讲都做得太失败了,没钱也就罢了,其它方面居然也做得如此差劲,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彩衣,一想起袁彩衣,苍军更是暗自和那个与他生活了十多年女人说‘对不起’,‘彩衣,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你交待的事情,不过,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从此以后,我会努力地做好的,对不起’苍军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关菲看着紧皱眉头的苍军,哄睡了儿子,脑海中也十分的不平静,其实这一年多来,之所以苍军对新禹的关心越来越少,其实也与她有关,她在努力地淡化着新禹的存在感,甚至在他面前从未提到过新禹,以及任何有关他前妻的一切,哪怕一个字,而是让自己和当时腹中的孩子渐渐占据他生活中的全部,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
她知道,她嫁给了一个有过婚史的男人,那么肯定要面临前他的前妻与前妻孩子在他心中比重的问题,哪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全部,关菲也不例外。
她没有说他前妻和儿子没什么不好,但也不说什么好,只是不提,让他们在他的生活中不知不觉地弱化,若不是这春节,苍军想起每年都要去给袁爸袁妈拜年的,关菲一定会找个别的理由把他的这一天占据,不让他多想。
不过可能苍军这个十几年的习惯很难打破,并且要求她也跟随,她才没有阻止,而且她也想在一边看着苍军,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她深知她不能强行阻止这件事情,只能潜移默化地让他淡化,否则容易让苍军对自己产生怨恨情绪,不可否认,关菲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而且她几乎成功了。
但是也在今天功亏一篑,苍军醒悟了这么久以来对于儿子新禹的疏离和漠视,他在自责,她想转移话题,可是聪明如她,却是头一次愚蠢地提了这么一个话题,让苍军有些不愉,关菲看着已经睡熟的苍军,眼神有些莫明。
从这个春节之后,已经开学的一中校门口便经常出现一辆棕色路虎揽胜,若是中午,或是深夜十一点钟左右。
有时苍军会开着车在中午接新禹在学校附近吃饭,有时晚上十一点左右来接新禹回家,而他的这些行为有相当一部分并没有与关菲说,他不是傻子,他现在已经猜到了关菲的那些小心思,可是他也理解关菲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没必要的争吵和误会,能避免就避免了吧。
看来,每对再婚的夫妻都会出现的问题,同样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而新禹则对于能够经常见到父亲,还是很高兴的,他知道简惜正在学习炼丹,等到什么时候能够把天香果炼制出灵丹来,那时便给父亲服上一粒,也让他的心理多少好受些。
春暖花开的季节,春风已经吹绿了小草,吹绿了树木,人们的视线里越来越多的嫩绿悄然出现,厚重的衣物脱下,越来越多的风姿绰约的身影不再躲进车里,躲在房间中,而出现在了大街上,那是一道道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可是在一中那同样被妆点了嫩绿的美丽校园内,高三年级的学生们却并没有心思欣赏外面的春景,他们在埋头苦读,在为即将到来的已经进入倒计时的高考磨刀霍霍。
这里的气氛压抑、紧张,每个学生都上紧了发条,绷着那根弦似乎随时都会折断一般,而这时却有一个消息能够让这些高三学生稍稍舒缓些压力,那就是一个月后‘成人礼’。
除了简惜四人是跳级生外,他们高三的学生百分之九十八都已经或是即将十八周岁,学校每年都会为高三学生举办成人礼,简惜等人虽然还不够,可是这个属于集体活动,也是要参加的。
这件事情,简惜几人也没有太过在意,他们大部分的心思在于修炼上,若男和欣伟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更是勤奋不已。
而且两人的关系越发的亲密,简惜和新禹经常拿这事儿和他们开着玩笑,而且这件事情各自的家长也都得知了,不过全部都默许了。更有一点是,欣伟家打算过几天就搬家呢,这边别墅已经全部完工,并且已经收拾利索,只等春暖花开搬家呢。
简惜和新禹很高兴,这样他们在一个小区内更是方便了很多呢,欣伟在这儿,若男也一定会不少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