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哑然,泪似要流干:“好,就算我父亲不对,可是他一个人是犯不下这么弥天大错的,他的胆量,更不容他去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你们不查一查,幕后还有哪些人,却只拿我许氏旁族的人开祭,还有那京里姓许的……你的生父安平侯,以及那个一手遮天,高高在上的人。”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是,有些过错,说到底,还是因为人的贪恋。”
许荣华起身,看向窗外。
“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曾经有得选择。”
许荣华转身,看着她道。
“若他在受到胁迫的时候,选择自缢,或者是将此事上报,而不是因为动了贪欲而同流合污,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结局。”
“说得轻巧,自缢?当一个人儿女成群,妻妾和睦的时候,他怎会愿意去死。还有,就算他想去上告,可又能告诉谁,到了最后,那些秘信还不是会落入那个权势滔天的人手里,你们又有什么办法?你是安南王的义女又怎样,你们若有办法,安南王也不会被当今的圣上困在京里了,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们无能,我父亲不过是在用一种妥协的方式保全他自己的家人。”事到如今,这个少女还在执迷不悟。
到了这个时候,该说的道理都已经说了,她仍觉得是许荣华的错。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少女狠狠的向许荣华怒吼道。
在明白了她的恨意以后,许荣华突然断了想要杀她的念头。
因为她明白,痛失了亲人以后心底的那种痛。
可是,许德民确实是死有余辜,可惜了这么烈性的女儿,孝心苍天可鉴。
许荣华拉开了门,对她道:“念在你对你父亲一片赤诚之心,我不杀你,你走吧。只不过,不要再想复仇的事,若真想看恶人的报应,就好好的留着这条命。”
那少女不肯离去。恨恨看着许荣华,誓今夜非灭了她性命不可。
许荣华哑然失笑:“你不用瞪着我,你不是我的对手,若真想替父报仇,就好好的找个地方活下来,待到哪天能打得过我再说吧。”
“你等着,我一定会替我父亲报仇的。”少女说完恨恨的离去。
临去前,单薄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几许飘零。
林子里有狼嚎的声音,可是她似乎不怕,很快便消失在了许荣华眼前。
看着她的背影。许荣华扬起唇,嘲弄的望向夜空。
许德民,你何德何能,如此好色,如此昏庸。却有一个女儿如此敬你,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只可惜那些被杀的人,的确。
一人犯错,诛连九族,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有一天,她做了这天下的主宰,必定要改掉这不公平的规定。
个人的过错是个人的,这种法制,不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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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许荣华正在水兵营里训练。
高晋来了。
却被拒之门外。
兵营有兵营的规矩,没有兵符和令牌。就算是皇子来了也不可随意进入。
太子又如何。
“请太子殿下别为难属下。”
不愧是安南王训练出来的人,面对当朝太子时也依然不卑不亢。
许荣华对守门的士兵生出了几丝欣赏之意。
阔步走到了高晋的面前。
“不知太子殿下来此,有失远迎。”
不让他进来是不可能的。
许荣华想,他想进来探究些什么,便让他探好了。
反正营中的一切正常。
就算他知道她改变了水兵的训练方法。也不足为惧。
高晋扬唇一笑,笑里几分古怪:“看样子他们还是听你的。”
许荣华一出现,那个守卫的兵立即退下了。
高晋笑里的古怪许荣华岂会看不出来,可是她直接忽略了。
“兵营重地,太子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本宫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一下,这些水兵训练的情况。”
高晋说完就往前走了过去。
许荣华跟在他身后。
他身旁紧跟着贴身待卫。
士兵们正在操练。
围着兵营在进行跑步训练。
还有一些出城绕圈去了。
这些天的训练下来,也不是没有逃兵,那些逃跑的士兵被抓了回来以后进行了严格的惩罚,皮鞭抽裂肌肤的声响在最初的几天几乎都可以听见,可是后来,她几番激励之后,这样的声音少了,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了这样严苛的训练,在她的严厉下留了下来,而且取得了较大的进步。
特别是以前那些不太会水的水兵,在水下潜伏了以后,更是觉得在水中比在地上更让人舒适。
许荣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兵营外的那个大湖泊现在早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独属之地了。
她在做好了防范措施以后,便带了那些兵去那里训练。
因为男女有别,所以她始终没有在兵士们的面前下水,只是伏在水面闭了气,足足有半个时辰这久,也让那些人吃惊了。
许荣华闭气的时候靠的是体内的那股真气,那股真气一直存在,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