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简似完全没有看到他脸上那瞬息万变的神情,哈哈大笑道:“哈哈,如果不想让人笑话,还是赶紧的,带着你那队不怎么中用的人马离去吧。若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咱们的四皇子,小心他让你丢了官又丢命噢。”
这人完全是个疯子,和他那不按理出牌的父亲一样。
安成想起了远在边关的淮北王,不由得愤愤然,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一众人,尤其是高寒,一拂袖,转身愤然离去。
临去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今天权当是给四皇子面子。”
“那就替四皇子多谢了。”高简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伸长了脖子,嘻笑道。
“好了,别气他了,若真气死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他虽不济,却也还算是一个治国的人才。”高寒见他带着卫军走了,这才冲高简道。
“也对。”高简突的一下吹起了盖在额头的碎发:“安南王,我们今日可是特地来替你解围的,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到府上坐坐,顺便再到您的厅堂里喝上两杯茶。”
“当然了,贤侄来访,皇叔不胜欢迎啊。”看到高寒与高简两人,安南王心底的阵痛去了不少,果然是随心情而变化啊。
安南王看了一眼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许荣华:“荣华,你去让人奉上我的极品五峰茶。”
“是。”许荣华转身。
高寒道:“不必了,侄儿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饮茶,是有要事与皇叔相商。”
“如果是要论及我的婚事,还请寒王殿下莫提。”许荣华不屑道。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荣华姑娘此时此刻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啊。”高寒却并不像以往那样露出忧伤的神色。而是眸光坚定,灼灼闪烁的看着许荣华,似在说,我就是要死缠到底了。和你这种讲不清理的女子讲道理,那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许荣华恨恨的一咬牙,跺脚,看了一眼高寒,又看向安南王:“如果父亲非要让我嫁给他,我宁愿削发为尼。”
“削发为尼也是可以再蓄发待嫁的,我愿意等。”这个人简直就是有些无赖了啊。
“哈哈,贤侄果然风趣啊。”安南王一愣,继而笑了。
“女儿不嫁,在家国大业尚未完成之前。坚决不嫁。”许荣华坚定。
“好,父亲知道,你先下去了,我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与四殿下商谈,你去母亲那里看一看。今天这般闹,她只怕吓着了。”
“嗯。”许荣华依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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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锦容正焦灼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听到许荣华的脚步声,一下子拉开了门。
“荣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急死娘了。”
“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许荣华再一次说了一遍来胧去脉。
年锦容顿时叹息了一声。平静了下来。
“如此说,你做的是对的,素月那孩子,本就命苦。而且,你也欠她的,该还给她一个人情了。”
“母亲知道我与素月家过去发生的事情。”
“嗯。”年锦容点了点头。:“母亲当年虽不在你的身边。可是时刻关注着你,每当你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总会有荣国公府的人书信给我传过去,秦素月的爷爷的确是被你给折腾死的,所以你救她是应该的。”
“女儿现在也很后悔。”许荣华道。
“也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再说了,你如此的对待秦家兄妹,也算是还了他们的人情,至于以后,慢慢再来吧。”
“母亲,小小怎样了?”许荣华问道。
“她已经醒了,身子还很虚弱,我已经命人给她熬了一些慢慢进补的汤,这孩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这些年在将军府上,也过得下人都不如的日子。”年锦容似与骆小小已经交谈过了,如此一说,许荣华倒有些惊奇。
“母亲似有些怜惜她。”
“你清弟对她如此喜爱,我不得不查。”
年锦容道:“我命人去查了一下她在将军府上的状况,这才知道这个丫头有多可怜,一个人,也没个依靠,骆将军带着嫡女镇守在边关,她一个人在府上,受尽了欺负,那些下人见她是个不受待见的,苛扣她的伙食银子,她只得拼命的刺绣,以此来换些银两,给自己谋一个温饱。”
“母亲是同情她了。”同情也好,至少是一个好的开端。
许荣华道:“若是怜惜她,便把她留在王府多住一些时日吧。”
“我也这样想,可是,终究觉得心里不舒服,一想到你清弟对她如此呵护倍至,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慌。”年锦容捂着胸口道。
“母亲,您有没有发现,你过于再乎清弟了,若是女儿有朝一日觅得了良婿,你是否也会如此,心里闷闷的堵得慌。”许荣华道。
“当然不会,可是,不舍是肯定的。”年锦容道。
“那就对了,你一定可以看开的,如今,只不过是见不得清弟对其它的人好,他对我好您觉得理所当然,对一个在您看来是外人的人好,你当然受不了。”许荣华安慰年锦容道:“慢慢来吧,您会接受她的。”
“但愿吧,我也希望自己能接受她,这些天的相处,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而且清儿对她,只怕是再也不会改变了。”年锦容略微有些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