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陈霜并没有走远,一直在旁侧听。
见景帝怒得不行的样子,上前道:“罢了,皇上,既然已经答应他了,就别再生气了,不就是封个郡主吗,咱们朝中的郡主还少吗,多她一个不多。”
“话虽如此,可是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看到没有,霜儿,他仗着自己是开国元老,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那一脸的嚣张样,朕看了就来气。”景帝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道:“从小到大,他看好的就是皇兄,到了现在,他还坦护着他,朕看,早晚有一天,朕这个江山总会易主。”
“皇上您多虑了,那荣国公真性情,一向如此,他不是针对您。”皇后越是如此说,景帝越是生气:“霜儿,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了,我看那个沈严,半点也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不就是看朕要依靠他来镇守这大离的河山吗,若是朕有自己的武将,还需看他的脸色。”
景帝愤愤然道。
此言一出,正中陈霜的下怀。
陈霜立即上前去,替景帝拍抚他的胸口:“皇上,别生气了,不就是关于武将的事儿吗,臣妾倒是有一条妙计?”
“说。”景帝这么些年来,对皇后陈霜如此的宠爱,除了她长相妩媚以外,更多的是她的善解人意,当然,这两样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陈霜总是能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给他出许多主意,发解他的燃眉之急。
比如此刻,景帝看着陈霜两眼亮晶晶,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心头的闷气微微去了些,任她依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道:“你我之间,不需要像其它嫔妃那些客气,你有什么,只管直言。”
“那臣妾说了,皇上可不许笑臣妾幼稚,若是觉得可用,便用,若是觉得不可用,只当笑话听一听。”陈霜巧笑嫣然的对景帝道。
“说吧,朕听着呢。”景帝微眯了眼睛。平定着自己的心绪。
只听得皇后陈霜软软的声音在耳边道;“皇上,臣妾想,如果能大开武举,不设限制。在乡镇以及京中同时开设擂台,进行武打,到时候必能选拨很多可造之材。”
“霜儿的意思是?”景帝蓦的一睁眼,明显的来了兴趣,他两眸亮晶晶的看着陈霜:“继续说下去?”
“到时候皇上暗地里设一个学堂,专门用来培养自己的武将,那些武功好的可造之材,我们可以适当的教他们一些排兵布阵之法,那些与生俱来,文武双全的。我们可以立即便委以重任,就好像当初先帝选举贤才一样,荣国公不正是那样选举出来的么。既然先帝可以有一个荣国公,那么我们皇上,也一定可以选举出属于自己的荣国公来。”
“噢。”景帝还在思量。
陈霜趁热打铁道:“皇上之所以要看荣国公的脸色。不仅只是因为他的黄金战甲吧,我相信更多的是因为如今我朝的武将,多半都是荣国公手下的得意门生,所以您才会给他几分薄面,可惜,那个老家伙,倚老卖老。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连我都看不下去,更别提其它文臣了。”
陈霜道:“您可知,那些文臣们都是怎样评判荣国公的吗?”
“怎样评的?”景帝道。
“我说了,皇上可不许生气?”陈霜小心翼翼的看着景帝的脸色。
景帝面色凝重:“你说吧,朕绝不生气。”
“那我真说了。”陈霜依旧小心翼翼。
“说。朕免你死罪。”景帝道。
“大家都说他功主盖主,现如今,我朝的兵马不是皇上的兵马,是沈家的兵马。”
“混帐。”景帝勃然大怒,一下子拍案而起。
陈霜立即跪倒在地:“皇上。请恕臣妾多言。”
景帝平熄了一下怒气,看向地上跪倒着的陈霜:“霜儿快起来,朕不是在骂你,朕是在骂那些人,这些混帐话到底是谁说出来的。”
“皇上你不必追究是谁说的,若是朝中所有文臣说的,难道您要把他们一一治罪吗,他们又没有什么罪过,只不过在替皇上您打抱不平而已。”陈霜越说越激动:“不止是他们,连我一介小小的妇人都看不过去,您看看刚才,我不过是担心皇上您的身体,所以特地送了补品过来,可是那沈严一通大骂,说我不守妇道,他有当臣妾是皇后吗。只怕在他心里,除了前皇后,谁都瞧不上心。臣妾心里万般委屈,他怎知道,皇上你有心绞痛的毛病,若是不及时送药,你是会发心病的。”
此言一出,景帝立即不说话了。
“霜儿,你受委屈了。”
说罢,他揽了陈霜过去。
“朕知道,你心里是有朕的,别人怎么看,咱们别管,那个沈严,早晚有一天,朕会让他知道,究竟谁才是这个江山的主宰。”
“依我看,他直到现在,仍觉得安南王比您更适合做皇帝。”陈霜就是要找机会彻底的激怒景帝。
果然,此言一出,景帝放在龙案上的手越发的捏紧了。
还有一只,环在她的腰侧,死死的,快要把她皮都给掐破了。
陈霜低低的发出了一声哀号,景帝这才回过神来。
“霜儿,怎么了,朕弄疼你了吗?”
“无事的,皇上,臣妾只是在为您心疼。”陈霜摇了摇头,伸手抚上了景帝的脸:“你如此的仪表堂堂,又如何的勤政爱民,而且您的满腹才华,只有臣妾知道,比起那个只知道行军打仗的安南王此等莽夫,您不知强了多不倍,可惜,那些人看不到您的好,臣妾心底为您感到不值。”
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景帝看着陈霜这个样子,心神一阵恍惚。
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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