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景帝一定是勃然大怒了。
“算了,我宁可相信,这是有人造谣。”安南王道:“晋儿与皇弟如此相像,不会有假。”
“高晋或许是今上的儿子不假,可是皇后的心,未必在皇上身上。”许荣华提点道。
“够了,荣华,这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家事,我们不要多管闲事。”安南王显然不想再提。
许荣华见安南王此种样子,也不再提下去。
话锋一转:“既然父亲不爱听这些,我倒是想听听,你真的打算放任右相如此实施自己的阴谋吗,这一次的武举,一定是他在暗地里出的主意。”
“为父之知道,所以为父才如此焦心。”
“不如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一举除了他。”许荣华道。
“太子如今只不过与安瑾玉定了下来,并未真的成婚,而且,右相现在还算不上是太子的岳父,所以,他手下的依附的人还不算最多,而如今,正是父亲铲除他的大好果机,早在江南的时候。女儿就已经发现了他与北夷人勾结的证据,只不过,被他们给毁了。”许荣华一想起来就有些婉惜。
“所以你让我与国公联手,去查他通敌的罪证。”安南王道。
“正是此意。”许荣华道。
“关靠你和外祖还不行。必须还有另外一人的帮助。”许荣华道:“那就是淮北王高成。他在北边镇守,掌管南来北往的通道,想要查一个人通敌的证据,只要用心,轻而易举。”
“这些年圣上极度的信任安成,我若查了,岂不是打他的脸。”安南王道。
“以前若他没有犯什么大事,不查也罢,可是如今,他都要算计到皇帝的头上来了。父亲您还要等下去吗?”许荣华道。
“荣华说得没错,靖哥哥,你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你的命都要没了。”
许荣华正与安南王说着。年锦容走了进来,她眼里含着泪,似已经听了许久,来到安南王身边道:“靖哥哥,你听荣华的劝,听我的,当出手的时候则出手吧。我知道你顾念兄弟之情,可是这些年,你为他付出的也够多了,你一昧的隐忍,并未换来他对你的谅解,反而。他们母子现在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你不知道,太后对我的那态度,摆明了是不待见你,我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年锦容从来没有在安南王面前说过景帝和太后的坏话。她和安南王一样,是能忍则忍,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忍不下去了。
“别人拿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难道你打算一闭眼,不管我们娘三人,两腿一登了事了去吗?”年锦容这形容得,万分幽默,把许荣华给逗乐了。
安南王却一点也乐不起来,他满心沉痛。
太后这几次宣年锦容进宫,对她的态度他是了解的。
可是当年,毕竟是他忤逆了她在先,又怜惜她身为皇后时便不受先帝的宠爱,所以未曾与太后过多的计较,但是如今,太后真的越发过份了。
安南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些年一味的忍让,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得如今的结局。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难道说一个人重情重义,对家人好,呵护身边的人,真的错了吗。
他对景帝的一番信任,以及一番成全,景帝完全不领情,反而对他倍加打击。
安南王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他一个人回书房。
年锦容正要跟去,许荣华拽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让父亲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怕他会出什么事情。”年锦容心里有些不安。
“不会的,父亲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许荣华道。
母女正说着,前方不远处,安南王远去的身影突然倒下。
就那么直直的,倒在了青石板地面,扑嗵一声,震得两旁的飞鸟一片惊起。
许荣华先是一呆,飞快的回过神来。
年锦容亦是一惊,接下来,脸色煞白的往前跑去。
“靖哥哥,你怎么了。”
她拼命的摆晃着安南王的身体。
“母亲,不要动,让父亲躺着,我想他可能是气血上涌,这个时候移动是万万不行的。”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跟着她们的秦素月。
“去我的房中,把我时常自救用的银针拿来,我替父亲扎上几针,应该会有所好转。”
“母亲,你现在立即进宫,去请太医来。”
年锦容连忙点头。
许荣华又叫住她:“不要找那些不熟悉的,要找自己信得过的,另外,通知清弟,告诉府里所有的人,不许把父亲病倒的消息传出来,若早谁说漏了嘴,直接打杀。”
许是许荣华眼里的狠厉一览无途,路过的听到的下人都吓白了脸,一个劲的点头,直道不会说出去。
许荣华这才替安南王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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