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四周流转。
年锦容心下微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她的决定。
终于把年锦容的心给说动了,许荣华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如果瞒着年锦容,总是会令人有些难受。
可是眼下,年锦容知道了,她也放心了许多。
今天晚上安瑾玉歪打正着,正好给了她一个分身的机会。
从明天开始,安南王府的许荣华就重病了,而慕容烟,将会从这个擂台上崛起。
安南王却还是有些担忧:“荣华,一切还需小心,你的计谋虽然天衣无缝,可是,现在盯着安南王府的人实在太多,尤其是右相府中的人,你一定要担心。”
“父亲放心,您交给我的雪花令牌,我已经开始启用了。”许荣华道。
安南王这才放下了心去:“那好吧,有你撑着,我也可以休息一阵了,正好借着这一阵伤,我与你母亲在府里好好的聚聚,自从来到了京里以后,我们还没有好生的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安南王说完,略微有些愧疚的看向了年锦容:“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没能好好陪你,就算是身在江南的时候,也总是在军营里呆得多一些,如今,我总算是真正的看开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理那些朝中的事了,你要去哪,我便陪你去哪,咱们在京里好好的逛逛,若是还有别处想去的地方,再好好商谋一番。”
“靖哥哥。”年锦容看着安南王疲惫却安宁的神情,知道他终于想开了。
困扰了他多年的心结就在这半年里,被许荣华给打开了。
年锦容从心底感谢自己的女儿,也从心底心疼安南王的无奈。
自己的夫君,此刻心有多宽广,那满腹的委屈便有多无奈。
年锦容知道,从此以后,在他的心里,那个幼年时一直映在他心底的影子便算是真正的消散了,这些年里,安南王没少跟她提景帝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年少时在一起的兄弟,总是那么的情谊深厚。
但是,再深厚的情谊,和血脉亲情,在江山权势的面前,总会变的。
就算是其中一人不变,另一个也会变的。
往往拥有越多的那个人,就越担心失去。
景帝和安南王便是如此。
年锦容知道,此时此刻,安南王的心里有多痛。
她看着他微闭的双眼,以及那苍白的神色,不顾荣国公沈严和许荣华在场,再也忍不住,扑到了安南王的身上,嘤嘤哭泣:“靖哥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要是有什么痛,就对容儿说出来,容儿替你分担,那样的亲情,咱们不要也罢,你还有我,有清儿,有荣华,还有我父亲,我们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会猜忌你,怀疑你。”
原本闭着眼睛的安南王听到了年锦容这番话,立即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愧疚更浓。
都道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如今,安南王眼眶也莹润了,他伸出无力的双手,牢牢的将年锦容握紧:“锦容,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锦容能以一和离妇人之身嫁与靖哥哥,是锦容此生最大的福气,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陪着你,靖哥哥,你放心,咱们一定可以渡过这一次的难关,顺利的从这场权势的争斗漩涡中解脱出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归隐山林,看山看水,再也不理这些纷攘,我陪着你,这一辈子,生生世世,永远的陪着你。”年锦容的泪开始泛滥,看着安南王,那眼底的情意止也止不住。
两人四目交汇的瞬间,许荣华可以感觉,那是一种她从不曾体会过的温磬。
突的心底一阵发痛,也许,曾经的事也不能怪高寒一个人,因为,她自以为付出了很多,可是却从来没有像年锦容待安南王这般,润物细无声似的温情,她所拥有的,只是一种霸气,以及一种强硬的给予,或许两个人之间,真的需要缘份,也需要彼此用时间来消融心底的隔阂,但是,有一种恨虽然消失了,爱却不会再来……
也许此生,她注定孤独终老,不过这样也好……没了爱情,至少还有亲情的陪伴,她也不会孤单。
可是为什么,站在廊檐下,看着十五皎洁的月亮,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隐痛在她的心底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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