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却转过了头,道:“听说,你最爱看的可不是羞涩的小模样,而是皇后为您所跳的那支飞天舞呢。”
王贵妃这么一说,景帝倒是失了兴致,可是为了不破坏雨过天晴的好心情,他耐着性子道:“爱妃,看你说的,朕与她老夫老妻了,这么多年,再好的舞蹈也看腻了,再说了,自从生了晋儿以后,她就很少再为朕跳了,朕都已经不记得那飞天舞是什么模样了。”
“真的吗?”王贵妃立即昂起了年轻的脸庞,大眼睛忽闪忽闪道。
景帝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前一扫而过,顿时心痒痒的,当下哄劝道:“当然了,朕岂会骗你,朕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的确是这样。朕现在喜欢的,早就不是飞天舞了,而是爱妃在朕面前所跳的……脱衣舞。哈哈哈。”
景帝一脸不正经的样子,看在了其它人眼里,只敢心里发笑,不敢笑出来。
而王贵妃却大声的笑了,指着景帝的脸道:“皇上,您这样子,就像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看起来……好不吸引人啊。”
景帝听王贵妃这么一说,当下便觉得自己变年轻了。
这么多年,跟陈霜在一起腻歪了许久,早就已经腻了。
陈霜的那梨花清淡,那高洁自傲。还有偶尔的花样百出,千娇百媚,他早就尝遍了,也已经尝腻了。如今新人在怀,而且王贵妃的父亲在朝廷中的威望越来越高,大有取代安成的意思,景帝心里早有了别的主意。
这些天,令他疏远陈霜的理由当然不止这些,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传陈霜和安成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景帝不太相信,可是心里依然不痛快,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刻意的躲着陈霜,每天都在王贵妃这里,下了朝以后,几乎不再去陈霜的殿中。
而陈霜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似乎并不太再意他。
景帝心想。或许是在替右相府忙安豹的葬事吗。
景帝举杯,端起来,饮了一口,将嘴里的酒喂向了王贵妃。
可是就在他俯下身去,想要将王贵妃的唇堵住,把嘴灌进她的口里时,突然停住了。
因为——漫天的花瓣扬起。红、花、蓝、绿、赤、橙、紫……集齐了七种颜色,飘飘洒洒,从天的尽头飞来,而那一端,是宫墙的彼端。
宫墙之上,伫立着一道人影。形若仙子,状似飞天。
她一头漫天的青丝飞扬,和着花瓣,飘飘洒洒。
她身上着一件七彩的羽衣,看上去就如同那些花瓣一般。色彩斑斓。
景帝只觉得眼熟,却因着她蒙着面纱,一时之下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待到她的身姿从宫墙上缓缓的飞下,那些花瓣环绕着她,就好像从她身上的彩衣里发出一般,景帝终于记起来了,这一招舞式,好像是来自于飞天。
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他这些天冷落了的皇后陈霜吧。
景帝还来不及细想,陈霜已经落到了他的面前,昂首,一双如狐狸般妩媚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那里有幽怨,也有爱恋。
她在景帝和王贵妃的面前舞着,突然间,令王贵妃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威胁。
王贵妃立即打断:“来人啊,有刺客。”
景帝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是刺客,是来给我们献舞的人,别打断,让她跳。”
陈霜飞旋的舞蹈着,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景帝的面前,又一下又一下的转开。
她的身子好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的旋转,待到转满一百八十圈的时候,王贵妃只感觉自己的头都已经昏了,可是面前的女子却依旧不停的舞着。
她跳着下面的动作,时而飞天而起,时而又把自己弯弯的低下,好像要令自己俯到尘埃里,这样的舞姿,这样动人的身形,当真是此生从来没有见过。
饶是王贵妃学过多年的舞,也不曾见过,谁能把舞跳得如此出神入化。
待到一曲终了的时候,漫天的花瓣散尽,王贵妃蓦的拍案而起:“你到底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此勾引皇帝,该当何罪。”
王贵妃看不得景帝眼里的依恋,以及那一种怜惜的神情。
羽衣女子却仿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与景帝对望。
许久,终于黯然转身:“向来只闻新人笑,谁人听得旧人哭,我是谁,不知也罢,只想以这样的方式再为皇上舞一曲,就当是全了我们多年夫妻的情意,我知道宫里有众多的非议,令皇上不胜烦扰,霜儿以此一曲,以示歉意。”
说完泪水自眼角滑落,再也不看景帝和王贵妃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可是那甩在桌案上长长的霓带却被景帝给握住,一个用力,陈霜身子不稳,回旋着跌到了景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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