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已经决定了,你又为何如此的固执呢,这样也好,不如我们一起上路,就好像上一次去平州一样,一起也有个牵挂。”高寒在一旁插嘴道。
许荣华转头看了高寒一眼,正要辩驳一些什么,紫阳在一旁摇晃着她的胳膊恳求:“好不好嘛,荣华姐姐,你就答应我们嘛。”
“紫阳,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许荣华道。
“表妹,你不用再说了,我和紫阳公主陪你一起去。”
“去,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沈明瑜道。
“明瑜,你就不用去了,留在京城照顾祖父。”沈磬对沈明瑜道。
“我不要,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去。”沈明瑜道。
“好了,大家都不要争执了,今天难得齐聚在一起,还是好好享受一下在一起的时光吧。”高寒率先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寒王殿下说得对,有些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不是不去做,我们还是不要争执了。”沈磬也举杯一饮而尽。
紫阳学着沈磬的样子,和沈明瑜碰杯,许荣华看着面前的几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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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南王府的时候,年锦容还没有睡,正坐在院子里等许荣华回来。
待到许荣华回来的时候,秦素月告诉了她王妃还在院里等她。
年锦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许荣华:“荣华,我的好孩子,这是你祖母当年送给我的东西,我一直舍不得戴,一直收藏着,如今你要远行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母亲把这个送给你。祝你一路平安。”
说完将玉佩系到了许荣华的脖子上。
许荣华鼻子一酸,险些没落下泪来。
因为前世的时候她也曾见过这么一块玉佩。
那时候年锦容快要病逝了,把玉佩传给了她。
后来那块玉不知道被谁盗去了,直到后来许荣华都没有找着。
如今年锦容送出了这么一块玉。让许荣华感觉仿佛有千斤重般。
许荣华突的一下扑到了年锦容的怀里:“母亲您放心,为了您,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把清弟完好无损的给您也一并带回来。”
“荣华,母亲相信你,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年锦容拍了拍许荣华的肩,紧紧的拥住了她,母女二人在院子里,久久的无语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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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年锦容以后。许荣华去了安南王的书房,。
这些天以来,安南王一直呆在书房里,从来没有到其它地方去。
许荣华知道安南王在忧思着什么,可是现如今的她却不能为他解除忧愁。
许荣华敲了敲门。安南王应了一声,许荣华没有进去,站在门外对安南王道:“父亲,此时月朗星稀,天气晴好,夜景繁胜,不知父亲可否随女儿到集市上一游。”
这么晚了。快近半夜了,许荣华要去集市?
安南王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明白了一些什么:“荣华,你是想为父陪你出去走走么,好,这些密函我不看了。陪你逛逛去。”
父女二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闲适过,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谈论一些家国大事,这一刻,安南王看着许荣华眼里的盈盈泪光。才有一种许荣华是自己女儿的感觉。
突然间他想,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一个小女孩的手上,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让她背负压力了,可是转头看了许荣华一眼,见她月光下傲然清朗的面容以及那双坚毅可以洞悉一切的双眸,又静下了心去。
如果荣华能完成他所不能完成的事情,也算是一件好事。
安南王想,生了一个儿子,只懂得习文弄墨,不通人情世故,经受了一点点的打击便一夜悲了白发,收了这么一个义女,却如此的血性方刚,不知道此生幸也不幸?
安南王的心思全落在了许荣华的眼底。
可是此刻,煽情的话她也不想多说。
与安南王步行至了京城北边的夜市。
北边的夜市此时此刻热闹非凡,繁华无比。
许荣华看着那欣欣向荣的一片景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密流不息的在摊贩间穿行,顺着人多的摊位看去,卖各式各样油炸小吃的,下卤面的,应有尽有。
许荣华走到了一个下卤面的摊位前,示意安南王和她一起坐下。
安南王略微犹豫了一下,坐在了许荣华的跟前。
许荣华对安南王说道:“父亲,这北市你可曾来过?”
“为父甚少来这种地方,不过偶尔路过,远远观望。”安南王道。
“父亲觉得此地如何?”许荣华又问。
“此地当然好了,有极深的人间烟火气息。”安南王道。
许荣华问:“仅仅如此吗?”
安南王看向了摆摊的那些人,以及在摊前买东西的人。
沉默了一会道:“这里的人似乎有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
“他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满足,也很快乐。”许荣华道:“父亲,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您来这里吗?”
“直说无妨。”安南王道。
许荣华道:“女儿明天就要走了,从此离开父亲与母亲,在离去前,想起从未和父亲痛快的对饮过,近来母亲身体不适,我便不约她了,和您一起,在今日小醉一场,待到我大有所获归为之日,咱们父女再不醉不归。”
许荣华一番话说得极是诚恳,安南王听了以后,立即应允:“好。”
他一挥手,道:“小二的,来两坛老酒。”
“父亲,这里没有小二,只有老板。”许荣华笑:“老板,来两坛老酒。”
“来呐。”立即有酒上了桌。
许荣华拨开坛盖子,替安南王倒了一碗。
接着又替自己倒了一碗。
父女俩对饮起来。
直到月上当空,身边的人烟越来越稀少。
饮尽了最后一滴酒,许荣华才道:“父亲。你可知道女儿带你来此的第二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