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许荣华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似乎和安南王有关系。
而且北夷公主的失踪,似乎就是针对安南王府而来的。
把北夷公主给弄没了,似乎就是想让北夷人发兵与燕国的兵队一起来对付他们,那么,如此一来,那个人是谁就可以猜得出来了,一定与皇后陈霜以及右相一党脱不了干系,现在巴不得安南王府合家被斩,许荣华立即死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右相安成。
北夷公主失踪了以后,北夷王一怒之下与燕国勾结在一起,冒险为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报仇,这么一来,他们的兵力大增,就算是许荣华手里有了五万精兵,也不一定敌得过,到时候若她打了败战,战死在了沙场上,安南王府还会背上一个用人不力的罪名。
若是打得胜仗,只怕安南王府也不会得善终,到时候说不定会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让人在追查公主的下落了,毕竟是北夷的公主,我相信他们只是把她藏起来了。”高寒推测道。
“也许不是藏起来了,而是她自己失踪了。”许荣华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束雅前世的时候就没有少谋算安南王府,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那样的算计安南王府,可是不用猜疑,束雅是绝对不会站在安南王府这边的,前世的时候她用了重重的心机,今生她也一样会。
没准束雅的失踪只是她和人串通起来导演的一场戏,让北夷王发兵来为难远在边关的许荣华。
束雅有一千百万个恨许荣华的理由,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便是许荣华没有她成就与高清的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许荣华心里隐约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行,高寒,你现在必须要让人去往一趟洛水镇,不能再让高清留在那里了。我总觉得一切都很危险,还我的母亲,不能再留在京城,如果可以。必须让人将她送回江南,至于父亲,我相信太后会有办法暂时保住他的。”
许荣华隐约觉到了一些什么,自她离京的时候开始,一场阴谋似乎就展开了,只是她没有细想,如今看来,她的离京赴边关似乎早就是某些人谋算好了的。
“高寒,离太子大婚还有多少日 ?”许荣华蓦的想起了什么。
高晋马上就要迎娶安瑾玉了,还有安平郡主赵欣。听说高晋现在对安平郡主赵欣一改之前那种恶劣的态度,看起来好像对她亲热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赵欣一定陷入了高晋的情网。这么一来,赵允到时候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做出一些什么事情也不奇怪了。
荣国公虽然还在京城,可是他毕竟已经老了,他手中的一些将才都已经被景帝给调离,如今这么一看,京中似乎就只剩下安南王手中残弱的兵力。
安南王手中大多的兵力已经调给了她,帅令都拿出来了。
许荣华越想越觉得心惊。
“不管怎样。两天以后的那一场大战我们必须要赢,但是赢了以后不能告诉朝廷,不能让人上报,只能让淮北王一个人知道,还必须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场戏。”许荣华立即想出了应对的政策,不仅如此。她还要在高晋迎娶安瑾玉的那一日赶回去。
总感觉那一天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放心好了,我与你想到了一处,我已经让人在京里布署了。”高寒看着许荣华,微微的扬起唇,笑了:“我还记得再过不久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了。想在那个时候送你一份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许荣华看了看高寒:“可是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你说得没错,放心好了,两天后的那一场大战,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阵亡也不会让噬王得逞的。”高寒对许荣华嘻笑道。
许荣华微怔,稍后道:“我希望你活着。”
说完以后转身进了屋子:“天色不早了,也该歇息了,人也不是铁打的,总不能这么一夜一夜的熬着,主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分散了我们的心神,你还是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所有的一切待到战役过后再从长计议。”
许荣华说完以后将门给关拢了。
另外一间房内,可以看见沈磬躺在了紫阳公主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搂着一个孩子。
许荣华突然间的想起了前世的时候,高寒给她的怀抱,也是如此的温暖。
可是这一辈子,她把那些儿女情长的温暖全都舍弃了。
母亲,清弟,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许荣华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梦,梦见了高清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的样子。
他的一袭银发被鲜血给染红了,可是那血却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在他的脚边堆积着成群的尸体,他站在那堆尸体的中间望着她笑,说,姐姐你看,我也会杀人了,我也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她的心一片无尽的疼痛,那个执手弄墨的高清,竟然变成了一个银发杀手。
他的长袍,不染一丝尘烟,可是银发上却飞溅了鲜血,像朵朵盛开的梅花一样,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许荣华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只感觉到浑身的冷汗把自己给包围了。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梦里高清的那双眼睛,曾经清澈的眸子里,泛着一丝血红。
笑容纯真而无辜:“姐姐,我会杀人了。”
“清儿。”许荣华再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用力的按压着自己的前胸,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好似有千层巨石压在她的心口一样,层层叠叠的密密麻麻的撕心裂肺的感觉把她给包围了,她用力的挣扎,却怎么样也挣不开。拼命的想要逃离,可是却无法逃脱。
她用力的一声嘶吼,却不敢用太大的声儿,只得把那声音低低的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