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后,詹元秋没有急着逃出茶楼,而是迅速抽出法剑,退避到远离窗户与门口的角落里,同时那里也是距离浣剑尊者与释沣最远的地方。
“何方道友,与在下有何怨仇,怎不现身一见?”
詹元秋警惕的提剑而立,待得他看到门外走进来的十多个修士后,顿时神色一凛。
大报国寺的和尚,白山书院的人…
就算打了擂台没负责,也不至于要上门追杀吧!
“诸位。”詹元秋耐着性子,拱手询问,“在下有要事在身,并无对报国寺不敬,若不嫌弃,十年后我再上京城,前来为报国寺效力。”
“嗤。”
浣剑尊者一声冷笑。
散修出身的小子,说话就是这么没底气,他看了不喜。
詹元秋没理会浣剑尊者,等待对方回话的他,忽然发现这些缓缓逼近的人,神情僵硬,两眼发直,顿时心中一惊。
“尔等为人所控?”
詹元秋厉喝一声,音绽舌尖。
可惜这灌注真元的一喊,众人全无反应,已经各自取出法宝兵器,杀气腾腾的朝詹元秋冲了过来。
这些人里两个金丹后期,另有五个金丹初期,甚至还有筑基期的小和尚。
詹元秋猜测自己若是杀了他们,就真的落入陷阱了。
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在京城势力甚大,绝对不是他一个散修能抗衡了的,就算詹元秋逃出京城,这两个财大气粗的门派,也能够驱使诸多修士追杀他。
“啧啧,身手不赖啊!”浣剑尊者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詹元秋左抵右挡,竟然在混战中堪堪支撑住了。
战势虽未波及此处,释沣却已不耐抬手,想要解决这有可能惊扰陈禾的隐患。
“不好!”浣剑尊者忽然站起。
释沣定睛一看,果见两个报国寺的金丹期和尚,目光呆滞,面容扭曲,脸颊通红,真元流动,全身僧袍鼓涨而起——
詹元秋百忙间也瞥了一眼,霎时大惊。
这,这是要自爆内丹的架势!
今天是命犯太岁么!
螃蟹碰瓷,连人也要自爆来扣他黑锅。
“噗通!”
两个和尚忽然全身一震,原本蓄满的灵气四溢,颓然栽倒在地。
围攻詹元秋的众人,茫然的转头看躺下的同伴,愣住数息后,竟一起逃出茶楼外。
詹元秋趁乱脱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茶楼外,向浣剑尊者与释沣拱手一礼,恭敬的说;“多谢前辈援手。”
他看得很明白,如果这两人想杀他,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的事。
至于设圈套图谋,让他心生感激?詹元秋自认一穷二白,没什么东西值得被图谋的,庚金法剑虽是不凡,但大门派不缺庚金,此剑又与他神魂相连,想夺走得先杀了他。
“好狠毒的计谋!若我猜得不错,这两人是布下结界的修士,一旦他们自爆内丹,结界立刻会破,怕是其他修士也立刻清醒。”浣剑尊者笑眯眯的说,“到时候整个茶楼的凡人都会跟着尖叫,杀人啦,杀人啦!小子,你说说下面会发生什么事?”
詹元秋生生打了个寒噤。
他勉强走上前:“多谢相助,因我之事,惊扰两位前辈休息,在下十分愧疚。”
这话一说,连释沣的怒意也收敛了些。
浣剑尊者瞄着詹元秋,若有所思:“这样坑害你的,究竟是何人?”
詹元秋为难的回答:“我初来京城,并无与人结怨。不敢说平生没有得罪人,只是我那些仇家——用*术控制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的修士,驱使的人里面包括金丹后期,甚至能让金丹期的修士自爆——他们根本做不到啊!”
浣剑尊者点点头,他觉得也是。
在京城能玩这种大手笔的人,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这里面任何一人,都不是詹元秋这样一个散修能有机会去得罪的。
释沣冷着脸,与浣剑尊者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季弘。
只是季弘为什么要费心对付刚来京城的詹元秋呢?
季弘上次这般急切,是要对付释沣陈禾……
两人还在深思,却听詹元秋说:“素闻魔道浣剑尊者麾下势力,是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的大敌,晚辈猜测,或是这两方博弈,却将我卷入当做冲突理由?”
“……”
“毕竟,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为,正道也做不出来。”詹元秋觉得自己肯定是一个大阴谋里,被随便选中的倒霉蛋。
释沣沉默看浣剑尊者。
浣剑尊者的脸黑了。
“我、就、是浣剑尊者。”
“……!!”
于是等到陈禾深深吸了口气,从物我两忘之境中自然醒来时,就看到茶楼伙计吵吵嚷嚷的惊叫,桌子碎了,凳子毁了,地上还躺着两个和尚。
而自己旁边桌上,与他擂台比斗过的修士,两眼发直的坐在那里,一副天崩地裂的神情,还在喃喃自语:
“我当着魔道尊者的面,诋毁他!我当着魔道尊者的面,说他属下坏话……”
作者有话要说:季弘这个陷阱,是三手准备,
1 杀詹元秋
2 杀不了,自爆,给詹元秋黑锅,让人追杀詹元秋
3.詹元秋侥幸逃脱,没死,从此不敢来京城,也因“素闻魔道浣剑尊者麾下势力,是大报国寺与白山书院的大敌,这两方博弈,却将我卷入”的推测,对浣剑尊者产生恶感,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