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走来的那三个兵士,其实是奉了骑都尉鲍信的命令搬柴火过来的,因为大将军何进说,悬挂贼首的城头的四周晚上要点满火盆、火把,要让百姓昼夜都能够看到城头上悬挂的贼酋张角、张梁的头颅,让他们知道这就是造反的下场,朝廷不日便可平息黄巾叛乱。而且这火盆、火把,是立刻就要点上的,因为大将军决定连夜就把那两颗贼酋的脑袋给挂出去。
当其中一个兵士懒洋洋把怀中抱着的那一捧木柴扔到地下时,正好是牵引着陈幕的那一根哨棍断裂的瞬间。然而,这异样的“咔嚓”声还是被其中一个兵士听到了,他转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城墙垛子看去,同时问道:“什么声音?!”
被他这么一问,其他两个兵士也放下怀中的木柴去看那城墙垛子,结果只看见了半截断裂的哨棍。
那个听出“咔嚓”声的兵士走过去捡起那半截哨棍,问其他两人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三人中年长的那个兵士,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什么什么东西?!不就是一根烧火棍么,那边一大堆,就是柴火扔下去的摔开来的嘛,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惊一咋的自己吓自己。”
另一个兵士为了想拍那年长兵士的马屁,也说道:“就是,新兵蛋子就是连个屁都不懂,难不成那两个贼酋会变成了厉鬼出来索命不成?”
但他的这番话却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引来了那年长兵士的臭骂:“大半夜的说什么鬼话?!小心真把什么脏东西给招来!”
而那个被骂作新兵蛋子的兵士似乎仍不死心,拿起城头上插着的一根火把,探出身子往城下墙下照,但是由于城墙太高,火把的光线根本照不到城下,他看到的只是黑乎乎朦胧的一片。
城墙下,陈幕躲在墙根的阴影处,右手小臂传来的剧痛疼得他脑门上冒出了如黄豆般大的汗珠,然而他屏着呼吸不敢哼哼一声。
本来以陈老大的身手,纵身飞下这三丈高的城楼是不应该受伤的,但是因为这次摔下时他几乎是背朝着地面,所以他根本使不上半点的劲在半空中控制自己的身体,四周也抓不到任何可以攀援的物体,就这么直直的自由落体。好在在快要落地的瞬间,他凭着直觉判断,用力的操着城墙蹬出一脚,这一脚不但化解去不少向下坠落的力量,而且还让他的身体来了个空翻,在落地的时候像一个皮球一样的向后滚了出去,避免的后背硬碰硬的撞击地面。但是,由于这一切都在突发的一瞬间,所以他的这次“高空坠落后滚翻”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完美,在手臂接触地面时由于落地的力量分布的很不均衡,导致右小臂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