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王太后话里似乎是向着李凤儿的,可是,李凤儿明白王太后这是警告她呢。
这是在告诉她淑妃肚子里那个至关重要,叫她一定要忍让,而不能惹着淑妃,叫她动了胎气。
李凤儿一时气闷的紧,便也不想等着官家了,也没在王太后这里多呆,说了几句话便指了个事急急忙忙的走了。
她没想到,她才出门,淑妃便追了过来,淑妃笑瞅着李凤儿:“这女人啊,长的再好,再得宠又能怎样,宫里的女人,还是子嗣最为重要,太后不是最看中你么,可现在为了我肚子里这个,她可完全顾不上你了,就算是官家,如今也不稀罕你了吧,照我说啊,你还是趁着现在还算年轻,早些安顿后事为好,别等到年老色衰,什么都抓不住,到头来一场空那可就惨了。”
说完这句话,淑妃挺了挺她那大肚子:“哎呀,到底是皇子重要呢,我才说我那里太冷清了,官家便叫我住进了奉阳宫,这不,天越来越冷,那进上来的上好的银霜炭也是先紧着我宫里用的,贤嫔啊,你宫里有没有好炭,若是没有,我那里的宫人们还有些剩下的,我与你一些吧。”
“谢淑妃娘娘关怀,我那里也有好炭,不劳你送来了。”李凤儿忍气说了一句,转身带了宫人匆匆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咬牙,心里已经将淑妃骂了一万八千遍。
李凤儿回到永信宫,面对的是一室的冷清,想到她进宫以来轻易见不到亲人,想哥哥姐姐了也不能召进宫相见,如今官家又不来,留她一个孤寡在这偌大的房子里有什么意思,就更加的委屈起来,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银环端着盘子进来,盘子里装了些削了皮切好的苹果,还有剥了皮的蜜桔,她将盘子放到李凤儿眼前,淡着一张脸道:“娘子甭和淑妃一般见识,她如今正是小人得志的时候,咱们躲着些就是了,这宫里一时的笑不算什么,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的。”
说着话,银环压低了声音:“娘子,奴瞧着淑妃的怀相可有些不好,甭看她面上装的好,私底下不知道怎么吃药呢,这孩子……说不得保不住的。”
“真的?”李凤儿眼前一亮,她不对孩子出后,可不表示她就不希望淑妃那孩子掉了。
“奴可是夫人调教出来的。”银环一句话叫李凤儿再无顾虑:“且叫她得意些时日吧,等她孩子真出了事,不用我出手,落井下石的多了去了。”
银环也笑:“正是呢,淑妃在这宫里得罪的人可海了去了,她怀胎之后又太过得意,就是皇后都有些不放在眼里,要是真出了事,谁不上去踩一脚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却见碧桃匆匆进来,外边那样冷的天,她竟走出一身汗来。
碧桃也顾不上擦一把汗,急声道:“娘子,奴打听清楚了,这几天官家正为着外蕃进京的事发愁呢。”
“到底怎么回事?”李凤儿一听急的站了起来。
银环到门口瞧了瞧,看着外边并没有什么,就对李凤儿点点头,李凤儿示意碧桃快讲。
碧桃快言快语道:“奴跟伺侯于公公的一个小太监相熟,他前些日子跟随于公公在官家跟前听差,听他说,严大公子原本帮官家做了许多火枪,官家准备用来向外蕃示威的,哪知道前几天存放火枪的地方起火了,竟然全,全都烧没了,再做来不及了,这不,今天就有安南的使者进京,明儿鞑子使者和南边的土司就来了,官家的指望没了,可不正愁的头疼呢,哪里还有时间来后宫消遣。”
“原来这样。”李凤儿一听德庆帝是在为国事烦忙,心里早原谅了他一些:“旁的倒也罢了,今冬鞑子可是好几次叩边,指不定这次来能整出什么祸事来呢,陛下可不着急。”
“可是能有个法子帮官家一把就好了。”碧桃想什么说什么,“要是咱们能想出好法子来,官家指不定怎么感念娘子呢,淑妃怀胎算什么,不过是个皇子,官家以后的皇子多着呢,可是,娘子能帮官家解决燃眉之急,这才是本事呢。”
她本无心说的,可李凤儿听者却有了意。
李凤儿便琢磨上了,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官家震住外蕃的狼子野心。
银环瞪了碧桃一眼:“说什么胡话呢,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道么。”
碧桃吐了吐舌头:“官家可不管这些呢,现在官家正犯愁的时候,谁帮官家想到好法子,官家必会感谢谁的,他才不会管什么干不干政的,说起来,娘子想不到法子,该给大娘子传个信回去,大娘子和夫人说不得能合计出什么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