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项涞问道:“怎么了?”
“里面好像是空的。”海葵侧过脸,用脸颊感觉从里面吹出来的细风,“有风从里面吹出来。”
邓项涞用枪扒开来蕨类植物,发现这些颜色较深的蕨类植物并非长在礁石上,而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吊长在半空。
蕨类植物细长杂乱的黑色根系相互缠绕在一起,像是厚重的门帘子,密密麻麻吊挂成一片。
蕨类植物帘后面,是一个洞。
洞口一人高一人宽。
洞内光线暗淡,内壁为深灰色的石块。
地下的石块稍微平整些,像是被经年累月踩踏,磨滑了那些尖锐突起。两壁和顶壁的石块,却嶙峋狰狞,仿佛畸形的钟乳石,又仿佛恶兽利齿化石。
“果然有风,是个活洞。”邓项涞声音略有几分兴奋。
海葵思索,“不知道这条洞通向什么地方?”
邓项涞将蕨类植物撕扯下大半,用枪口指着洞里,谨慎扫视着洞内,“不管通向什么地方,只要洞内有风,那就肯定有活路。”
海葵与邓项涞商议片刻,决定进洞。
海葵道:“这次我走在前面。”
邓项涞不同意,“你走在我身后。”
海葵道:“我吃过鲛人的眼睛,只要不是全黑的地方,稍微有一丝光亮,我就能看清楚东西。”
“鲛人的眼睛?”邓项涞惊讶,“海里半人半鱼的那种人?”
“嗯。”海葵点头。
邓项涞半信半疑,盯准海葵眼睛观察。他看了又看,却看不出海葵眼睛有什么不同,只是比平常人明亮一些。
海葵拍了下邓项涞的胳膊,“我们进去吧。”
邓项涞拉住海葵,拆下裤袋上绑着的胶皮袋子,将里面的手电筒拿出来,“有手电筒,还是我先走。”
海葵阻止,“手电留着,先不要用。等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再用。”
话音未落,海葵便抢先进了洞。
邓项涞“嗳嗳”了两声,快步跻身到海葵身侧,与海葵并肩朝里走。
他道:“就算你吃了鲛人的眼睛,能看清楚洞里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走在前面开路。我和你一起走。”
海葵朝邓项涞弯弯嘴角。
邓项涞摸着身侧石壁,悄声惊叹,“这石头看着锋利,但摸起来特别滑,像是滑石。”
海葵伸手摸了两把,发现石头果然很滑,好似在锋利的石头上外皮上裹了层滑石粉。她嗅嗅手上的味道,发现味道有些咸,似盐味。
“这石头,有点儿热乎。”麻子脸士兵的声音,怯怯从后面冒出来。
海葵回头看了眼麻子脸士兵,朝他点点头。
“洞里石头热很正常,捂的。”邓项涞掷地有声的扔出谬论。
麻子脸士兵顶着压力,低声道:“我家里那片很多山洞,山洞里头都阴凉阴凉的。”
他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一个字,犹如气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