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台儿庄内打成一锅粥的时候,李长官给华毕成来了电话,主要是通报了汤恩伯军团的情况。
4月1日,汤恩伯已经指挥第20军团的两个军向台儿庄外围之敌发动猛攻,对日军占领的村子,全部用机枪封住村口,再放大火,汤称此为“堵洞灭鼠”之法,一时间,将刘庄、马庄、柿林园等村里的日军杀个干净。
到4月2日,这一带的日军已自见败势,进攻受挫,后退无路,中国军队四面合圈,喊声震天,众日军纷纷举枪打死马匹,作垂死之战,不时有人以利刃切腹自杀。不知为什么,汤恩伯在外围杀得性起。偏偏忘了最大的猎物,台儿庄内的矶谷师团主力。李长官严令再三,汤恩伯推三阻四,仍然逡巡不前。
其实不需要汤恩伯的20军团,单独以30集团军的100师和186师也可以发动对矶谷师团的围攻。但是现在进攻台儿庄的日军比历史上多了一万人,所以为了给这次战役加上双保险,华毕成和李长官商定,双管齐下,李长官直接将情况汇报给蒋委员长,华毕成则要麻烦下武汉的蒋百里先生,因为现在能请动汤恩伯这尊神的,恐怕也只有蒋委员长了。
武汉,珞珈山上
蒋委员长又站在官邸的窗边看东湖的风景了,自打日军拿下济南,蒋委员长就经常站在窗前沉思。他既希望中国军队在台儿庄打一场大胜仗,让武汉和他的宝贝中央军能够得到足够长的休整时间;又不愿意看到他的老对手李德邻建立功勋,这样的心理,实在是矛盾的很。
煎熬了很久之后,蒋委员长放出了两手“妙棋”:蒋委员长先是让华毕成担任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兼台儿庄前敌总指挥,去分李德邻可能会获得的功勋;然后又命令汤恩伯带着他的第20军团到五战区内部去“掺沙子”。
蒋委员长满以为只要将这两颗棋子往五战区一丢,就能够掌控住整个徐州会战的局势。可随后事态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蒋委员长的意料。
按照蒋委员长当初的设想,华毕成到了徐州之后,应该站在李德邻的对立面。实际上在最初的一段时间,蒋委员长也的确是接到了来自“中统”和“军统”的密报,说华毕成刚到徐州就和李长官还有徐祖贻吵的不可开交。为此蒋委员长还很是开心的几天。
然而事态在板垣师团进攻临沂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变化,当华毕成主动带着张自忠的第59军飞奔临沂,替庞炳勋解围的消息传来,蒋委员长便意识到徐州的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接下来的滕县作战和台儿庄外围作战,华毕成和李长官配合的十分默契,两人之间一副酒逢知己、将遇良才的样子。
甚至连香港的报纸都称赞武汉政府这一次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最后搞的武汉政府里面的“中央系”官员们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最近这些日子蒋委员长每天都能收到一堆“告发”、“检举”华毕成“勾结地方”的电报和信件。
至于另外一颗棋子汤恩伯,那就更不用要提了20军团在滕县会战中的拙劣表现,遭到了民众舆论的一致口诛笔伐。王铭章的殉国,更是让川军将领们喊出了“杀汤恩伯以谢王师长英灵!”的口号。
要不是政治部和军政部下了大力气做了大量的宣传和解释,恐怕现在汤恩伯已经步了韩复渠的后尘。有了滕县的“污点”,五战区的杂牌军将领们现在对汤恩伯是一百个瞧不上!“掺沙子”已经是不可能了。
更让蒋委员长气愤的是,汤恩伯落到现在的尴尬处境,华毕成在中间居然还起了一定的作用难道华毕成和李德邻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每当想到这些,蒋委员长的心里便一阵烦躁。这两个人一个控制广西,一个控制陕西,要是真的联合起来,真的不太好对付。
这时,一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轻轻的推开蒋委员长办公室的屋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支蓝皮的文件夹。由于蒋委员长站在窗边看风景没有注意到黑色中山装的到来,黑色中山装只能出声给予蒋委员长提醒。
“委座!徐州李长官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