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节的课是材料热力学,专业英语翻译是thratrals,可惜张朋至今连这科目的英文名都记不全,其实一个科目是否有意思跟讲师有着很大的关系,有些讲师即使是讲五四运动也能吹到玛丽莲梦露,再侃到性解放运动和陈佩斯的光头。这就是有些讲师的课门可罗雀,有些讲师的课却连张空的位置都找不到的原因,这材料热力学的讲师十个年过半百的干瘦老头,张朋总觉得他厚如瓶底的眼镜下的小眼睛时不时闪过锐利的寒光,但是他很明显不是属于那种旁征博引型的讲师,那照本宣读式的讲课方式引不起张朋任何的兴趣。
第一节课张朋还死撑着听完了,到第二节课时张朋却实在是遭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过去了。
等到张朋醒过来的时候不由得小汗了一下,身边的牲口们睡得如同十八罗汉似的,呲牙咧嘴,有好多个睡得连口水都流了一桌子。
好不容易又捱过了几分钟之后,张朋听到了久违的下课铃声。
突然之间,张朋看到那个精瘦老头的眼中又闪过了锐利的精光,他在讲台上拍了拍一沓练习簿突然宣布,“今天点到没到的,扣二十分的平时分,没交练习簿的,扣十分的平时分。”
“我靠!上次怎么没看出这个老头比岳不群还要阴险?”讲台下顿时有无数牲口目瞪口呆的出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要知道这个精瘦老头第一堂课的时候就宣布了这门课最终的计分分成两部分,考试分占百分之七十,平时分占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你就算是考了一百分,乘以百分之七十,也就七十分,而关键在于一般的牲口考试最多也就能考个六七十分,这样乘以百分之七十也就四五十分,剩下的就要看平时分了。
本来按照这个讲师的讲课无聊程度,这两节课的上座率肯定低的不成样子了,可是这个讲师是别地校区调过来的。
顺着吴颖达的眼神望去,张朋就看到了周小鱼。
材料热力学是几个班一起上的大课。
这个时候的周小鱼很是手足无措,她的手里头也捏着一本材料力学的练习簿。
周小鱼是个很循规蹈矩,平时就总是很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的女生,这是她上大学以来的第二次迟到。
第一次迟到是她遇到系里头地一个老师。那个老师让她去帮忙打印份东西,于是她就迟到了。而这次迟到同样不是因为她个人的原因,班里有两个贫困生的补助下来了,班长让她帮忙去系里领,于是她就去了。可是没想到人那么多,等她领到回来的时候,上课就已经晚了。
听到讲台上那精瘦老头的话,周小鱼忍不住就转头过去看她们班的班长,可是她们班的班长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已经在那里收拾东西。准备下课了。
“好了,下课。”听到精瘦老头这么宣布。很多人,包括她们班的那个班长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这一刻地周小鱼感觉十分地无助。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普通的身影从她地面前走过,不由分说,别人甚至没有注意,他就已经拿过了周小鱼手里的笔记本。
“达哥他要干什么?”
张朋愣愣的看着吴颖达径直的走过去拿过了周小鱼手里的练习簿,又直直的往精瘦老头面前走的时候,周小鱼也呆住了。
精瘦老头正在归包,把一份讲义塞进他黑色的公文包,突然之间他现面前站了个相貌普通的牲口,精瘦老头于是就很奇怪的问吴颖达:“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么?”
吴颖达笑了笑,问精瘦老头,“你认识我么?”
精瘦老头觉得吴颖达的脑袋可能有问题,三四个班,一两百号人,随便上来一个,自己怎么可能认识得了,于是精瘦老头摇了摇头说了不认识。然后再重问了一遍,“你有什么问题么?”
“不认识就好。”吴颖达飞快的把手里头的两本练习簿塞进了一堆练习簿中,然后像理牌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把一叠练习簿理了几下,“老师再见。”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吴颖达就飞快的一溜烟的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