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请马上杀上门去,灭他们满门。不论男女老少,都杀个干干净净!”楚河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您请慢走,我就不送了。”
“你不劝阻人家?”婠婠倒有些奇怪了,往常她一旦发出这种嚣张言论,楚河是一定会苦口婆心地劝她“法制社会,不能杀人”的。今天倒奇怪了,楚河非但不劝阻她,看上去反而好像在鼓励她。
“我为什么要劝阻你?”楚河讶然道:“你去杀黑社会,无论是你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你,都是为民除害嘛!这等好事,我又怎会劝阻?”
婠婠柳眉一竖,俏目生寒,咬牙道:“楚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哪里长得像坏人了?黑社会杀了人家,也能算是为民除害么?”
“哦,敢情黑社会是坏人,婠婠你就不是坏人了啊?”楚河满脸讶异之色:“这可真是天大的奇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阴癸魔女是好人来着。你倒是说说看,一个成天动不动就想杀人,就在我家里搞破坏,藐视法律,蔑视人权的魔女,全身上下哪点像好人了?长相就能决定阵营么?长得漂亮就不是坏人了么?你去灭了流氓团伙,为社会除一毒瘤,自然是为民除害。你若被黑社会打死,或者在灭掉黑帮团伙后,被警察通缉打死,那也算是为社会除一魔女。你们两方火并,最多算是隋末黑道代表和中国现代黑帮之间的跨时空火并,说得难听一点,那就叫狗咬狗了。”
楚河瘫痪在床,心中本就已相当郁闷。婠婠又将怒火发泄到电脑上,居然又搞起破坏。这种小性子,楚河实在是不愿再惯着她了。再加上听到婠婠又叫嚣着要杀人满门,这令楚河心情更是大坏。他实在不愿再惯着这魔女了,于是便放弃了一贯好言相劝的方式,恶语反讽起来。
“你……”婠丫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以她的脸皮,本来是不在乎楚河说些什么的。但是今日她本来就在气头上,楚河又在这里冷嘲热讽,把她好一顿抢白,真个叫火上浇油。再加上楚河竟把她比作下三滥的黑道帮派,还说出“狗咬狗”这等严重刺激她自尊心的话,教心高气傲的她如何忍受得了?
伶牙俐齿的婠魔女气得舌头打了结,干脆懒得与楚河争辩。长袖一挥,一股劲风将楚河自床上刮起,径直将他抛出了窗口,直朝楼下坠去。
“呃?居然用这么激烈的报复手段?忒小心眼儿了吧?”楚河跌出窗外的那一刹,心里如是想着。他现在全身无力,想伸手抓住窗台都做不到。想开口呼救,胸口却像被石头堵住一般,呼吸都显困难,更别说呼救了。
刚跌下三层,便见一条白丝带破空而来,将他拦腰拉住。冲力令楚河胸口越发郁积,喉头一甜,险些吐出血来。
刷地一声,婠婠将楚河回窗前,也不将他拉进屋里,就让他悬空吊着。她盯着楚河的眼睛,寒声道:“现在,你是否还敢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婠婠这武力威胁,反倒激起了楚河的傲气。他咳嗽两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哈哈笑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听好了,你,就是一个动辙草菅人命的魔女。与黑社会一样,都是大害!你若与黑社会拼斗,便是黑吃黑,狗咬狗1
婠婠看着楚河那轻蔑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好生难受。一丝酸涩自她心头涌起,迅速地扩大,几乎瞬间便填塞了她整个心间。她面上不动声色,仍是俏目生寒地与楚河对视着,冷声道:“你若求饶,方才的话我可当作没听到,饶你一命。”
“你并没有赋予我生命,有什么权力夺走我的生命?你不是法官,又有什么权力审判?”楚河微笑着,继续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婠婠:“我本无罪,为何要求饶?”
“你是在找死!”婠婠牙一咬,长袖挥出,灌注着少许天魔真气的袖子变得像木棍一样坚硬,重重地抽在楚河腹部,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楚河张开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神一阵恍惚,竟又晕了过去。
婠婠咬了咬嘴唇,看着晕过去的楚河,俏脸上神情不住地变幻,终冷冷说了一句:“手无缚鸡之力,偏生还这般倔强。真不知道你究竟有何倔强的资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