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他是吕凯伦,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他不能被一个小保安给吓跑。
接近。
无限接近。
方炎一直走到了吕凯伦的面前。
他的眼睛看着吕凯伦的眼睛,他的下巴都快要碰着吕凯伦的鼻子。他只要嘟一嘟嘴,就有可能亲吻上吕凯伦的头——因为身高的优势,让他看起来非常的具有攻击性。
方炎能够听到吕凯伦急促的呼吸,他能够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
他知道他害怕了,他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
“你——”吕凯伦张嘴想要说些狠话,却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勇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心底的狂傲和戾气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全都烟消云散。他知道方炎和那个被他一酒瓶子击倒的秃子是同伴,是‘老师’或者保安——这样的身份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可是,他就是怕他。
吕凯伦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做你刚才对我的朋友做过的事情——”方炎说道。
吕凯伦转身就跑。他可不想被酒瓶给砸中脑袋。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带有威胁意味的话时,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
方炎并没有去追他,而是脚尖一挑,一个空酒瓶便飞跃到了空中。
等到酒瓶下落到一定高度的时候,方炎的身体跃起,一脚踢了出去。
砰——
方炎就像是一个高超的足球运动员,而那个酒瓶便成了球员一脚踢出去的足球,没有任何悬念,足球击中目标——吕凯伦的脑袋。
咔嚓——
酒瓶出清脆地破裂声音。
吕凯伦的身体前冲几步,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啊——
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音响起。
“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保安——保安——”
“苏凯伦被人打伤了——”
听到外面的哭喊声音,别墅里面的人被惊动,一个个的全都跑了出来。
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女人看到躺倒在地上的吕凯伦,‘啊’地一声尖叫,大步朝着吕凯伦冲了过去。
“凯伦——凯伦——你怎么了?天啊,有血——”
苏博崖做为今天宴会的主人,看到院子里有伤者出现,急声布命令,说道:“快把凯伦送去医院——附近就有一家私家医院。”
几名黑衣保镖冲了过来,手脚麻利地把吕凯伦给抬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中年女人抓着苏博崖的手臂,说道:“苏博崖,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就跟着被抬走的儿子朝着外面跑去。
不待苏博崖询问,就有人把情况给苏博崖说了个清楚。
“大伯,是他打伤了凯伦哥哥——他拿酒瓶丢凯伦哥哥的脑袋——”
身体微胖的吕中行眼神不善地盯着方炎,说道:“博崖,这位也是你的客人?”
苏博崖知道自己这位老友已经处于爆的边缘,说道:“中行,你先别生气了。我们先问清楚状况——”
“到底怎么样才能够算清楚状况?”吕中行不客气地说道:“他们都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小瘪三打伤了凯伦,他用酒瓶砸凯伦的脑袋——你看看地上的那些瓶渣,就连酒瓶都被他给砸碎了,这得是多狠的心啊——”
生这样的事情,苏博崖的心里也非常地气愤。
但是,这是女儿带来的老师,他至少要保持相应的礼数。
苏博崖看着方炎,说道:“方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是你用啤酒瓶砸伤了人?”
方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刚才那个——他的名字叫做吕凯伦?他确实是我打伤的。”
“方老师——”苏博崖的脾气再好,现在也有些压不住了。“你怎么能出手伤人呢?你是老师,为人师表这四个字的涵义你懂不懂?”
“我懂。”方炎说道。“但是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懂另外一个词语的涵义——众生平等。”
方炎指了指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秃子,说道:“在你们急急忙忙忙地把吕凯伦送进医院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现,这里还躺着另外一名伤员?就像是你们眼里只看到了吕凯伦被人用啤酒瓶砸伤,怎么就没有看到这里也有一个人被啤酒瓶砸伤?仅仅是因为前者是富豪的儿子,后者只是一名保安?”
“如果不是你们挑事,又怎么会受伤?”吕中行怒火中烧,指着方炎大声喝道:“怎么?你打人还打出道理来了?”
他转身盯着苏博崖,说道:“老苏,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不管你和这混蛋是什么关系,他如果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就别想走出这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