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寺庙的主持,心胸最为宽阔的出家人,都不愿让碧儿进入,与其多接触,可想而知,这对一个女孩家,对一个曾经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公主打击有多大了。
碧儿没有吵,也没有闹,而是默默的离开,原路返回。当轿子走在半路时,碧儿忽然喊停,她走出轿辇,说自己想走走透透气,让婢女侍卫们别跟着她了。
她慢慢的走着,走着,视线模糊一片,她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糟糕,贵为公主的她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她的夫君,她曾经打算共度一生的人,骗她,利用她,残酷的折磨她,她的母妃,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母妃,一次又一次的将她逼入绝境!
碧儿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这时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水流湍急,碧儿站在河边,看着抨击在石头上的水花,她想也不想,闭上双眼,一头栽了进去!
当我得知碧儿投河自尽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她的尸首被冲到了离京城城门五十里外的河边,尸体被水泡了一天一夜,已经发胀了。而在碧儿所乘的轿子里,发现了碧儿的白色锦帕,那锦帕上是她咬破手指写的血书,也算是她的遗言了吧。
碧儿说,她错了,她不该不听我这个父皇的话,硬要嫁去郑国而毁了自己一辈子,而遗言的后半部分,写满了对她母妃贾婉茹的咒骂与痛恨,她恨贾婉茹一次又一次的害了她,她很贾婉茹对她的见死不救,对她的落井下石,她只希望,来世不再做贾婉茹的女儿。
碧儿真是个傻子,之前是她自己要嫁去郑国,求贾婉茹帮忙说好话的,碧儿在郑国那段时间,贾婉茹一封有一封的家书写给她,估计那时候碧儿正被人软禁,什么都不知道,欧阳镇死后,贾婉茹天天催我把碧儿接回来,不愿意碧儿再受苦,碧儿的丑闻闹出后,贾婉茹让碧儿离开,只是希望碧儿能够平平稳稳的度过下半生,可碧儿对贾婉茹的真情真意,一点都看不到,反而用自己的死去诅咒自己的生母。
贾婉茹看了碧儿的绝笔血书,差点没昏过去,她趴在碧儿的尸首上痛哭不已,她的好心好意没有被碧儿理解,反而成为了碧儿自杀的理由。
碧儿死后不久,科举如期举行,不出意外的,这年的新科状元是苏卓,而且是文武双全的状元。
金銮殿上,苏卓大放光彩,他玉树临风的站在殿中央,有条不紊的回答着我的问题,的确是青年才俊。
金科提名,以后都是国家栋梁之才,我循例稍微问了一下堂下金科前三名的考生们,他们对未来的计划与期望。
他们的回答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为国为民,造福百姓,一展抱负之类的言词。
轮到苏卓时,他上前一步,拱手先问了我一个问题,“皇上,您还记得三年前在御书房,您对微臣说过的话吗?”
“呃……”不记得了,反正那时候我是想着让苏卓知难而退,谁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成全了他与韵儿,“苏卓,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草民记得,三年前您对微臣说,您希望韵儿公主嫁给你个家族背景庞大的驸马,这样才能护韵儿公主一世平安。”苏卓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您最后答应了草民与韵儿公主的事,可草民自知,自己并非出身与富贵人家,家底不算丰厚,幸得您的赏识与垂青,曾为八皇子殿下做伴读,草民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所以才来考取功名,说句不怕被怪罪的话,草民考取功名,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黎明百姓,更不是为了大同的江山社稷,仅仅是为了能够成为配得上韵儿公主的人。”
苏卓的言语一出,在朝堂上引起了大片喧哗,我瞅了一眼苏卓的老爹苏忠义,苏忠义的嘴巴正张得大大的,一嘴黄牙露在外面,看得出来,他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我呵呵一笑,问道:“苏卓,你这是在跟朕逼亲吗?”
“皇上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草民与韵儿公主的婚事,但是草民想说的话,还是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