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惜的院子里也是常年有这种苦涩的味道。一时间,她的心情突然变好了。
她的妙惜受的苦,也有别人承受,真好。
几人走到门边,罗氏走在最前面,刚一进去,迎面一只瓷瓶就砸了过来。
罗氏吓了一跳,尖叫一声。
可那瓷瓶来的太快,在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砸在了罗氏头上……
“砰……”瓷瓶碎裂,罗氏的脑袋也开花了。
“啊……血……血……”罗氏摸着自己的额头大叫起来,血液顺着伤口糊到她眼睛里,让她满目皆红,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觉得头疼得快仿佛被砸开飘了一般。
“大嫂,你怎么样……”张氏急忙去看她,后面的下人们也砸开了锅,秦家来的那些下人们更是急得团团转。
最后还是老夫人很快速的喊了一句,“去请大夫,快去。”
季莨萋也大喊,“先将大伯娘扶进房间!”
下人们开始抬着啊啊大叫的罗氏进了房间,可他们忘了这间是季靥画的房间,而现在季靥画正在内室发脾气砸东西。
听到外面有人进来,季靥画眼睛看不到,又隔得老远,也不管是谁,一只花瓶又砸了过来,大吼道,“给我滚,滚出去。”
这花瓶好死不死,正好砸到扶着罗氏的张氏头上,一下子,张氏的头也开瓢了,疼得她哇哇大叫。
现场顿时更乱了,一屋子乱糟糟的,里头的季靥画还在不停的砸东西,边砸边骂,外面的人连身份都没来得及说清,就被砸的一通乱窜。
老夫人站的最远,看得乱的差不多了,才震喝一声,“胡闹,季靥画,你在干什么!”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再也没有不明瓷器飞出来,半晌后,香草跑出来,看到外面负伤的两位锦衣妇人,吓得不行,“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三小姐、五小姐、六小姐,您们怎么来了……”
老夫人颤抖得喘着气儿问,“你家小姐呢?不是说伤的重,连床都下不了?怎么还有力气砸东西,知道这两位是谁吗?把你家小姐叫出来!”
香草急忙解释,“老夫人,我家小姐真的卧床不起,她刚刚是以为外面的是下人,小姐她不愿意见人,所以才……”
“是下人就能随便砸了吗?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看老夫人气得不轻,香草不敢说话,季云雀和季恬羽刚才为了躲避瓷器,现在也狼狈不已,坐在地上瞪着香草。只有季莨萋身上半点事都没有,她清爽的走到老夫人面前,拂拂她的胸口,安抚道,“祖母,您别生气,二姐姐也是心情不好才发发脾气,您就体谅体谅她吧。”说着,又看向脑袋开了洞,正冉冉流血的两位秦夫人,笑着道,“两位伯娘也是二姐姐的长辈,相信也能够体谅二姐姐的,两位伯娘,是不是?”
罗氏被砸的头破血流,张氏也是头晕眼花的,两人都是一脑袋血,丫鬟正用锦袍堵伤口,可伤口还是不断的冒血出来,两人几乎疼得半死,这会让却听到季莨萋说什么体谅,两人顿时气得发毛。
体谅?有什么好体谅的,她们额上血流不止不说,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
可尽管心里万般不愿,但碍于季靥画怎么也是秦家的外孙女,她们的外侄女,又不能说重话,两人只能打落了牙齿活血吞,心底却是恨得牙痒痒,对季靥画的不喜又更深了。
这时,丫鬟带了大夫过来,因为季靥画的眼睛需要每日换药,所以聘了大夫在外院儿常住,等到季靥画伤势好些了再走,因此大夫来得很快。
那大夫先为罗氏张氏止了血,清洗伤口的时候却被那头上的大口子给吓着了,这是多大的力道,才能砸出这么大的口子啊。
丫鬟说这伤口是那柔柔弱弱的季府二小姐砸的,可大夫是行家人,一看就知道这伤口就是力气大的男人也砸不出来,那位季二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道?
不过深知这些豪门大院内宅复杂,大夫虽然狐疑,但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疑问,不是他该管的事,他不会多事。
看大夫脸色难看,张氏吓了一跳,忙问,“大夫,怎么了?”
罗氏也抬起眼来。
那大夫纠结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话,“两位夫人,这头上的伤口,只怕是要留下疤的。”
“什么?要留疤?岂不是破相了?!”张氏诧异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