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说完,其他人眼睛立刻红了。
“什么,是秦家的丫鬟?”
“那怎么死了,是谁杀的?莫非又是谁准备陷害我们天王寨?”
“岂有此理,我们天王寨已经落草为寇,不在京都界面走动了,怎么秦家人还要赶尽杀绝?我就听说最近秦程回京了,难道是来对付我们的?”
议论声越来越激烈,季莨萋虽然不好说什么,但也觉得这些男人们实在想得太多了,他们已是丧家之犬,就算要对付,也犯不着秦程亲自出马,他们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静一静,静一静!”姜海喊道,众人安静下来,一个个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毅然一副随时都打算杀进京城,跟秦家拼命的架势。
姜海头疼的苦笑一记,却说出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
“这具尸体,就是秦家大小姐秦千蕊,而诛杀她的人,就是咱们这位新当家,这是新当家为了兄弟们特地准备的见面礼。”说着,恭敬的对季莨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所有人刹那间都目瞪口呆了,什么,这具尸体是秦家大小姐?还是他们这位一直看不上眼的新当家专程送给他们的礼物?这……这怎么可能,新当家怎么看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怎么可能与家族鼎盛的秦家对峙,并且夺取秦家大小姐的性命?
不信,怀疑,怔忪,所有人的心头几乎都是这三个情绪。
季莨萋从一开始在禁军大营要救秦千蕊时,就是存着用秦千蕊收买人心的想法的,不止秦千蕊,还有秦妙惜,确切的说,从一开始她就打的秦妙惜的主意,毕竟据说秦千蕊还有点功夫底子,又是秦茂的心头肉,她并不打算去主动招惹。所以那次在暖月院,她救了张氏,便是心存着既然要借用她女儿的性命,救她一命,权当还个人情的想法。
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秦千蕊竟然落到她手里了,那不物尽其用,其实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反正只要是秦家的直系亲眷,杀谁不是杀。只要你能让这群死倔犟牛的男人们心服口服的接受她这个新当家,她也不会在乎那一两条仇人的性命。
现在秦千蕊的尸体摆在这里,她的目的达到了,所有人都很激动,这是她收揽这群人的最好机会,站起身来,她清冷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杀伐,轻轻的说,却只说了一句,“既然我是你们的新当家,那为你们铲除旧仇,便是责无旁贷。”
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她。
她说什么,为她们铲除旧仇?铲除现在连朝廷,连皇帝老儿都忌惮重重的秦家?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娃?
再一次的怀疑目光潮水一般向季莨萋涌去。
季莨萋却面色平淡,自然而然的说,“你么可以不信我,但你们大可以去京都打听,三天之内,秦家大小姐因病去世的消息便会流窜出来,到时候你们自可以判断这具女尸到底是不是秦千蕊,也可确定,我到底值不值得你们跟随。”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向姜海,“时辰差不多了,一切决定留在三天后吧,我季莨萋要的是一群对我心服口服,真心归顺的队伍,而非因你姜叔的面子,喊我一声当家,个个却身在曹营心在汉。”
“当家,他们只是还不太习惯。”姜海说道。
季莨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求情了,只说,“三日后,他们决定好了,姜叔到季府来找我,若是能归复我,其后的计划我都想好了,若是不愿,我季莨萋也不会强人所难。”她强行收揽了天王寨,这是第一步,但若这些汉子们并非真心服她,那她顶多拥有了一批打手,却不是一批精锐的兵队。
两者差距太大,她逼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她不知道这次的决定会让她损失多少人,或许大部分人都会离开,但是她相信秦千蕊的尸体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实在不行,只能将秦妙惜也掳来,当着他们的面祭旗了。
这么一想她又有点懊恼,之前在马车里,她是存了让秦千蕊死在秦家派来的杀手手上的主意,但没想到那些杀手却砍了她的头,无头的女尸,身份实在不好确定,所以收到的成效只是一般,若是全尸,只怕就没这么复杂了。
但现在多想无益,她与姜海交代完,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离开了。
姜海亲自送她下山,路上却问她,“当家,你真的没办法对付秦家?”秦家根基太大,牵连甚广,权利已经笼罩大半个朝堂,若想对其连根拔起,只怕并非易事。
“我自有我的办法,若是他们愿意跟随我,计划随时可以开始。”一切早已准备就绪,长达一年以来,她搜寻了不少东西,其中大多都是为了对抗秦家而储备的,但独独就是差了一支身手矫健的兵队,只要最后一项要素齐全,那一切将不是问题。
姜海听她信誓旦旦,还想多问,季莨萋却打断他,“姜叔不用多说了,我的计划目前为止还不易透露,再说,目前为止我们并非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