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毫不惊讶的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
康婉安略微惊讶她的直言,愣了一下,才说,“我且不说你一个未嫁姑娘,越见有妇之夫半夜相见,意欲为何,我只说,季莨萋,你若是想伤害他,便是与我为敌,你别以为我现在怀孕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没有武功,我要杀你,也不费吹灰之力。”
“哦。是吗?”季莨萋悠然的轻笑,眼尾流荡,“那你以为,我会怎伤害他?”
“我若知道,现在也不会与你废话了。”
季莨萋起身,觉得今日的谈话,可以结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莨萋!你还没回答我!想走去哪儿!”她两步跨前拦住她,浑身势气大开,“与我说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手里那些东西,你想用来威胁他吗?我告诉你,没用的,那些东西,他根本不在乎。”
季莨萋心烦的皱眉,看着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白痴,“我要做什么,无须向你交代。”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她不依不饶。
季莨萋真的已经耐心全无了,“你想知道?你确定?”
康婉安愣了一下,看着她故意眯起的双眸,心里微微一震,然后点头。
季莨萋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我想助他登上皇位。”
“……”康婉安会信她吗?怎么可能。
但季莨萋哪管她信不信,身子一闪,已经推门而出了。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茶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几个丫鬟进房,看到自家侧妃娘娘面色不好,一个个的对视一眼,皆都没有吭声。
晚上,子时。
浩瀚无月的黑幕,将整个世界填成另一种昏暗的色彩。
司苍宇是子时一刻才到的,客栈大门敞开,他吩咐肖锋在门外等候,在肖锋满脸不赞的表情的下,轻描淡写的上了二楼,推开一整层楼,唯一亮着光的那扇门。
房间里的女子好像等候已久了,看到门开了,她抬起眼,乌黑的双眸因为烛光的映照,反射出一种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柔光。
柔光?
不,季莨萋不会对他露出这种光芒,他肯定是看错了。
可明知道是看错,心还是不由得动了一下,没有理由,似乎是被震到了,也似乎是被迷到了。
其实从很久以前,司苍宇就迷住了她,这个女人太耀眼,他不得不看。
“五皇子,坐。”她摆了个手势,姿态惬意。
他坐下,平时着眼前的女人,嘴角轻勾,“清良郡主的约我来,应该不是为了叙旧这么简单。”
季莨萋亲自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尝尝,我泡的茶,还是不错的。”
他盯着那杯茶,没有动作。
季莨萋冷笑,“怕我下毒?”
他将茶杯接过,嗅了一下,虽然也有点凉了,但是的确茶香沁人,他抿唇喝了一口,淡笑,“的确是好茶,能让清良郡主纡尊降贵为在下沏茶,荣幸之至。”
“五皇子何必妄自菲薄,今日将五皇子请出来,莨萋还有事想求。”
“哦?”他挑高眉,“你有事求我?”
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是谁?就连街上的黄口小儿都知道,清良郡主无疑,她却有事情要求他?
他抿唇未语,等她继续说下去。
季莨萋道,“我知道你狐疑,可这件事,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
“说来听听。”他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动作闲适。
有些地方,他有些小动作,这些动作别人或许看不出深意,但是季莨萋却很清楚。
比如现在,他双臂环胸,这个动作看似平凡,但是他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食指的外侧。
这是他防备或者感知到危险之前,习惯性做的动作。
季莨萋呵呵一笑,轻声安抚,“五皇子不用紧张,莨萋一介女儿身,莫非不是您一位大男人,还怕我耍花招?”
他轻笑,没有回答。
季莨萋摆正姿态,说道,“我想和我五皇子之间,有些误会,肯定因为我与太子太熟了,五皇子或许不知道,早在汝城时,我便与太子认识,当时我还是个小丫头,太子一次无意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以致于听到他提起自己母亲的一些事后,我无条件的选择站在他这边,也如此,对五皇子你,一开始就存在敌意。”
司苍宇面色一凛,强按住心脏的跳动,尽量让自己镇定,“清良郡主的话,我不太明白。你是说太子与你说过皇后娘娘?那这与我,有何关系?”
他这句话明显是试探,他在看,季莨萋是不是炸他。
季莨萋叹了口气,“五皇子,你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当年良妃娘娘与皇后之间的交易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也大概知道一些事,都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司苍宇表情立刻变了,“清良郡主,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自然清楚。”季莨萋淡笑,“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