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诚眉毛一扬:“哦,你说说看。”
求球道:“我猜侵占皇庄田地一事,三位国公爷不一定知道。不过,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断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所以我们现在去找国公爷理论也没有用。刚才公子也说了,朝中的大臣不会支持我们的要求。也就是说,官面上的路已经完全走不通了。正因为如此,他们完全感受不到官面上的风险,国公爷才会强占皇庄。如果我们给他制造一些非官方的风险,他们是不是还会霸占着皇庄,不肯松手呢?”
朱由检道:“那你认为我们在私底下该应该怎么办?”
求球道:“农民有三怕,官、兵、匪,这官、兵都不敢得罪国公,所以我们可以从匪字入手。”
朱诚眼睛一亮,眼睛左右一扫,发现徐光启、孙元化等老学究正在远处研究庄稼的长势,而冯梦龙和那假书生也在另一处卿卿我我,周围全是心腹,便轻声道:“你是说假冒土匪,打劫他们的庄院?”
求球点点头。
朱由检道:“这不和我说的一样吗——点齐兵马,灭了他们。”
朱诚摇摇头道:“阿检,这有点不一样哦。求球说的是趁黑摸进他们的庄院,抢劫他们的财物,只要没有抓住现行,尽可以抵赖,让他们哭都找不到坟头。”
朱由检低头想了想,道:“也对,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动手吧。”
朱诚道:“今天不行,黑衣服黑面罩都没有准备好呢。蒋庭心思细密,让他快马回去,找毛巾织造局做120套夜行衣和面罩,东西到齐了,我们就动手。”
说完,朱诚把蒋庭喊来,附耳说了一大通话,蒋庭骑着马走了。
这时,徐光启过来,对朱诚说道:“朱公子,这片庄稼长势不好,如果后期注意追肥,勤灌溉,到明年应该有点收成的。”
朱诚道:“不必那么麻烦了,全部推平。”
“嗯?全部推平,难道朱公子打算重新播种吗?已经错过了季节了。”
“不种了,我准备把这片土地,全部改成房子。”
徐光启一愣,看着周围拉帐篷的人群,笑了,自己专心研究庄稼,倒忘了人是要睡觉的。看皇庄中间那摇摇晃晃的房子,一来是住不了那么多人,二来是即使能住得下,又有谁敢住进去呢?
正想着,徐光启觉得鼻子有点痒,不由地打了个喷嚏,只听得“哗啦啦”一阵砖瓦碰撞的声音,那房子竟然倒了。
“徐先生,好本事!”两根大拇指竖得老高,朱诚和朱由检齐声称赞。
徐光启老脸一阵通红,这、这个喷嚏也未太惊人了些吧。
朱诚一行人早就注意到那栋房子不稳,离得远远的,所以连擦伤皮肤的人也没有。
只有高起潜等四个太监欲哭无泪,东西还在里面没拿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