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眼睛一亮,马,对了,黄骠马。
朱由诚对黄骠马那可真是爱如拱璧。
黄骠马不止一次摔过朱由诚——当然摔得都有理由,一次是被火铳的爆炸声吓着了,另一次是被朱由诚不小心捶了一下,但不管怎样,朱由诚都没有重重地责罚黄骠马。
如果在黄骠马身上做点文章,估计朱由诚也会冲出来救马。
杀马的事情,信王做不出来,毕竟这是诚哥哥的心爱之物。
不过。把黄骠马改造成战马这种事倒是可以做一下的。
战马和普通马匹最大的区别就是战马都是骟过的,也就是说,战马是马中的太监。战马阉割之后可以提高马匹的耐力和服从性,更关键的是骟过的马不会发情,否则战场上处处是马匹苟合的场景。那还打什么仗啊。
于是乎,黄骠马就倒了血霉。
信王带了马倌,去黄骠马的专用马棚把黄骠马牵了出来。
这个马棚是朱由诚特地为黄骠马准备的,里面只关了两匹马,一匹是黄骠马,另一匹是小白马。就是那匹从礼部借来的夸官的白马。
顺便说一句,小白马最近的动作慢了许多,而且肚子也逐渐变大,似乎是怀孕了。
黄骠马认识信王,以为这回是驮着信王跑上几圈。便温顺地跟了出来。
信王把黄骠马拴在帅帐附近一根粗大的拴马桩上,几名马倌一拥而上,把黄骠马放倒。
黄骠马发觉情况不对,四蹄乱蹬,放声嘶鸣。
王承恩和曹化淳触景生情,都背过身去,不忍看这凄惨的一幕。
王承恩喃喃地说道:“大黄啊大黄,你还算好的。去势前毕竟给自己留了后代。不像咱家,断子绝孙……”
马倌放倒黄骠马,分开它的后腿。一边给私处剃毛,一边说道:“信王殿下,骟马一般是在马匹两三岁的时候骟的,现在大黄已经六岁了,算骟的晚的。”
信王有点心虚,问道:“要不要紧。会不会不小心把大黄给弄死了?”
马倌拍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别人我不敢说。但在我老王手里,从来没有骟死过一匹马。别说六岁的马。就算二十岁老掉牙的马,我也能把它骟了。”
信王舒了一口气,道:“那快点动手吧。大黄是战马,要跟着诚哥哥上战场的,不骟了,怎么去打仗?”
马倌拎来一桶清水,给大黄清洗下体。
洗得干干净净后,他拿着割鸟刀瞄准大黄的下体,看看从哪里下刀好。
大黄非常通人性,知道大事不妙,拼命地嘶鸣。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大伙儿突然听到一声断喝:“你们想对我的大黄做什么?”
朱由诚,朱由诚终于出来了。
只见朱由诚衣衫不整,从帅帐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丈许长的白绸缎。
信王眼尖,早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忖道:“白绸缎,难道是传说中的哈达?”
朱由诚曾经给信王讲过草原上的风俗,说草原上的牧民会给尊贵的客人献上哈达。
可这里并不是在草原,现说,诚哥哥给他一条哈达,算哪门子的惊喜?他可是一直是诚哥哥最亲爱的弟弟,当客人,关系不是远多了?
正想着,朱由诚已经来到切近,问道:“大黄哪里招惹你们了,为什么这样折腾它?”
信王道:“大黄是战马,到时候诚哥哥要骑着它上战场的。如果不骟,还会给你惹麻烦的。”
朱由诚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既然是战马,自然要按照战马的标准来做。”
说完,朱由诚蹲下来摸了摸马肚子,以示安慰。
他瞥见大黄圆溜溜的大眼睛,只见那眼睛饱含了乞求,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
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狠狠地抓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放开大黄吧,它不愿意,咱们也不必逼它。锦衣卫难道会缺一匹战马?了不起咱们多买一匹就是了。黄骠马是宝马,留下来做种马也是好的。”
朱由诚这么一说,马倌们便放开大黄。
大黄一翻身站了起来,远远地躲开人群。当然,它此时是拴在拴马桩上的,想躲也躲不了太远。不过看来,这次的事件,大黄心理受创不浅。
朱由诚走过去,摸了摸马头,柔声安慰了几句。
马倌准备把大黄带回马棚,可是大黄又是摇头,又是尥蹶子,不肯让马倌接近。
朱由诚只好亲自把大黄送回马棚。
信王还在原地思考,朱由诚准备送给他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ps:什么惊喜呢?下章还不说,因为下章视角转回北京,看看东林党余孽怎样设计陷害朱由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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