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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前进的步伐虽然停滞了下来，距离惊云的距离也不过就一米不到，梦魇那个奇异的身躯传来阵阵的压迫感，强大的压力使得惊云脚下的石板崩出层层裂痕，身躯更是在这种强压下根本就无法动弹。

这种压迫感让惊云明白，自己跟眼前这个梦魇到底有多大差距。

“人类，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不介意跟我说说你到底知道我什么弱点吧。”梦魇的声音淡然，跟之前的音调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惊云神色一异，之前梦魇开口时的声音还是跟比利一模一样，现在发出的声音，嘶哑之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磁力，杂音非常严重。两种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能够发出来的语调。

惊云只是稍微一下沉吟，就开口道：“就算我不知道你们九神之中各个神之间的关系，我也明白九神根本不会是和平共处的存在。天生就是神明的你们，根本不需要为自己的寿命担心，为何还要紧张自己那些可有可无的弱点。除非……”

语气一顿，目光看向梦魇。只发现梦魇的脸色有了一丝变化，却不明显，而且转瞬即逝，惊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除非什么？”梦魇淡淡然地望着惊云，声音响起。

“除非你们九神不是永恒存在的，你们的存在除了寿命之外还有另外的一种方式能够让你们陨落，所以你才会对自己的弱点如此要紧。”惊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梦魇露出一丝微笑：“人类，你的想象能力非常丰富。直觉也非常准确。任何的生物都不可能永恒存在，这片宇宙的规则下根本不允许这等逆天的事物存在。你说的没错。我们身为守护神明，确实也会死。不过我们的生命周期却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生存如此之久，唯一得到的答案就是一切的事或物在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它以后的命运。”

惊云轻笑了一声道：“知道为什么你们诞生如此之久，还会想着脱离你们那边的世界，踏入这个真实的世界上来嘛？就是为了摆脱自己本来的宿命。而现在你对我说生物在诞生的那一刻命运就被决定了这种傻话？！自己打自己脸嘛。”

梦魇如何察觉不到惊云语气中的嘲讽，他也没有生气，神情有些惆怅：“当你经历了数百上千万年的寿命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们这些诞生于虚无的神明，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你们的世界。这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痛苦，你是不会懂的。”

“我懂不懂都知道。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如果不争取，那件东西是不会自己跑到你的怀中的。争取之后还未得到也只能怪自己不够努力罢了。对我们人类来说，或许只是一个错误就没有悔过的机会，生命终归是短暂的。可是对你们这些不死的神明来说，无论错过多少次，重新来过就行了。”惊云如是说道。

梦魇只是微微一笑，以他活了如此之久的寿命，就算他无法干涉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却也可以轻易看尽世间百态。存活如此之久的他，世间的一切都已经看遍，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作为一个旁观者。历经世间百态依旧有如此感慨，可见他对自己的命运早已经死心。现在活着可以说是他唯一能做的吧，这也是他会问惊云自己弱点的事情。

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让外人知道。梦魇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我活了这么久，还不需要一个不足三十的小毛孩来开导。闲话说了这么多，我也给足你时间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的弱点是什么了吧。”

惊云道：“在你拉我进入这片梦境空间之时，我就跟你说过，你们守护神明虽然身为神明，实力恐怖。但却无法随意干涉三界中的生物，唯一的办法除了我们生祭献祭给你们之外，我们三界之中的生物也无法有机会见到你们。”

梦魇微微点头。

“这就是你们九神的第一个弱点，想要干涉三界，你们就要接受献祭，赐下自己的信物留待召唤之时使用。以你们神明的实力，根本可以无视这种要求，直接吞噬生祭过来的灵魂，不回应他们就行了，为何还要回应赐予自己的力量，几乎无偿一般当作一个召唤生物供人驱使？”惊云道。

“这就是因为你们根本无法做到只取不予，在虚无界估计就连宇宙法则都无法干预到你们，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能想到的就是，你们九神本身就是为了服务物质界的那些生物而存在的，在你们诞生的那一刻起，你们的作用就是服务三界。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只要随意收取生物的灵魂，就会被宇宙法则所惩戒的原因。”